這任務說簡單其實挺簡單,隻要将停在某停車場的車上所載物品送到另一個地點就行,車上的東西是什麼,從哪兒來,送給什麼人,一概不需要知道,隻要完成任務就行。
江哥的謹慎可見一斑,各個環節交由不同的人負責,大家都不知道,就無法洩密。
袁成在桌上鋪上一張原陽市地圖,停車場在雨山區的紅光村,要将其運送到良山區的一間廢棄工廠。
有二三十公裡的路程。
袁成摸着下巴,問阿蘿,“你說這中間會出什麼事兒不?這車裡面又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
袁成猜測,“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毒品?”
毒品二字他沒說出聲來。
“可能。”
“那如果是,我算不算販毒?”
“算。”阿蘿再回答。
這麼一大車,夠判好幾個死刑。
行動是否該跟錢禹先報備。
正冥想中,二樓公主休息室裡傳來一陣喧嘩,阿蘿率先走出去看情況。撥開人群,聽到衆人在呼喊Liya,她心底頓感焦躁。
阮枚被放着平躺在沙發上,麗姐輕拍她臉龐,“聽得見我的聲音嗎?阮枚,阮枚。”
她的臉上蓋住一層陰影,陰影上阿蘿的臉映入眼簾,麗姐吓得後退。
袁成急忙趕來,“都出去,都圍着這兒,氣流不通,快。”
連朋幫忙驅散圍觀人群,阿蘿解開阮枚衣領,在其頸動脈探了一下,跳得很快。阮枚咬着唇齒,掙紮着想坐起來。
“我沒事,低血糖而已。”
袁成朝着門外的衆人,“去弄點吃的過來。”
麗姐已經送來了水果和巧克力。
“是不是上次的傷?要不去醫院看看。”
阮枚嘴唇發白,手微微發抖,吃了巧克力,發暈的狀态有所好轉。
“真沒事,就是血糖低,我吃點就好了。”
阿蘿緊握着的手松掉,“再吃點。”
袁成讓麗姐先不要排阮枚的班,等她休息好再說。二樓的最高負責人發話,麗姐自然要賣這個面子,其他人都退出去,隻留下阿蘿陪阮枚。
辦公室門開着,袁成咯噔一下,他的手機放在桌上沒帶,而且離開前在與錢禹聯系。
他大跨兩步,辦公室沒人,手機擺在桌上,似乎沒被動過,解鎖,錢禹有一條新信息通知顯示在最上方。
他沒用真名标記錢禹,标記的是他的外号“水貨”。
通信的話語也隐晦的很,外人即便看了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袁成謹慎地問了一圈公主和服務員,都說沒注意有人見過他辦公室。
“有必要這麼如臨大敵嗎?”阿蘿認為他小題大做。
“不知道,算了,先跟錢禹說下。”他自己在這兒想也沒結果。
…………
當天出發接貨,由明仔和張由押送貨車,袁成跟阿蘿小車跟在後面随時注意情況。
早上十點,幾人來到約定地點,某小區樓下的地下車庫,一輛小貨車,車身成白色,年頭略久變成淡黃色,上頭本來有的LOGO被噴塗掩蓋,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車廂中裝滿了紙箱,紙箱封鎖着,無法打開看是什麼物品。
袁成就提出過疑問,“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怎麼确定運的就是對的呢。”
當時,會上魯慶也在,十分欠揍的說,“你隻管拉貨就行,其他事情不歸你管,責任自然也不在你。”
江哥作壁上觀,明顯也是這個意思。
袁成無意見了。
小車停在離貨車兩個車道之外的地方,鑰匙是魯慶交給他的,他在車庫裡找了十分鐘,才找到。
一輛普通大衆,黑色,袁成用腳踢踢車胎,又繞到後備箱,打開,也有一個紙箱,裡邊全是二手手機。
除了箱子,就是扳手,一箱水,還有抹布。
“成哥,能走了嗎?”
明仔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
檢查過後,拉開車門,“出發。”
一行十分順利,拐過兩個路口,上高速,袁成的車始終跟前面的貨車保持兩個車的車距,中間有超車的,袁成又跟上,不急不緩地盯着貨車車屁股。
眼看高速就要走完,袁成顯得心浮氣躁。
手放在方向盤上,焦躁不安的手指在上邊舞動,阿蘿原先閉目養神,而後被擾的睡不着,開口提醒,“淡定。”
袁成頻繁盯後視鏡,想看的東西沒看到,隻能眼見貨車緩緩駛向高速出口。
“成哥,有檢查。”
阿蘿探頭出去,高速出口有交警設置路障,還有特警和警犬,一輛車一輛車地排查。
“隻有貨車,還是小車也要查。”
“都要查。”阿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