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晚之後,江亦白再次聽到重硯的消息是在一周後,從毛保利的口中得知。
青山影視。
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員工們紛紛得知請假一周的老闆終于回來上班了。
于是大家抱着手裡的文件,陸續前往總裁辦公室。
毛保利悶悶不樂地坐在轉椅上,已經幽怨地盯着江亦白有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看她的目光如同背叛者般。
這時的江亦白終于忍不住,放下手裡的鋼筆擡眼看着毛保利,“你最好給我理由,否則我會讓人事部扣掉你今年的年終獎!”
這人從半個小時前進來,就什麼話都不說一屁股坐在她面前,還用這樣的目光盯着她看。
威脅的話一出,毛保利陡然間跳腳。
言語間盡是指責:“你還好意思說我!哼!你知不知道那個男模和華尚簽約了!”
“男模?誰?”
江亦白蹙眉,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誰。
毛保利繼續冷聲哼道:“就是那個叫重硯的!”
聽到這個名字,江亦白的呼吸倏地停頓了一秒。
“我打聽到了,是他親口說有人給他推薦華尚,然後他就去了。”
說到這裡,毛保利忽然靠近桌面,胖乎乎的雙臂支在台面上,眯起眼盯着面前的江亦白質疑道:“那個人...是不是你?”
江亦白瞥了毛保利一眼,很快垂下頭繼續翻閱着手裡的文件,“不是。”
語氣坦然且利落,絲毫沒有因說假話而感到半分愧疚。
收回身子的毛保利扶着下巴,仔細端詳江亦白此時的動作。
半晌後,他堅定的語氣分析道:“你——肯定有!”
“别忘了,你之前已經給華尚送去過很多新人了!你送去的那些人我也就不提了,可重硯他怎麼能給華尚呢!我好不容易挖到的最好的苗子!”
“别忘了,你才是青山影視的老闆,你自己的公司你怎麼比我還不上心?”
毛保利一臉控訴的模樣盯着江亦白。
好不委屈。
他好不容易千難萬難尋到重硯這樣的極品,居然硬生生被自己的老闆給拆散掉。
就問問誰家老闆會和自家員工對着幹?
他好想哭...
暫停工作的江亦白取下金絲邊框眼鏡,身體向後傾斜,倚靠在黑色的老闆椅上,疲勞地揉揉眉間。
因為要照顧許墨昭,她破天荒地請假了一周。
這一周裡,除了必須得立刻解決的事外,她都讓習安處理,遇上無法解決的就先壓着,等她回來後再處理。
可沒想到,僅是一個周的工作量就如此之大,就算現在快臨近午休,也才忙了不過一半。
江亦白聲音略帶疲憊地回道:“既然知道我在說假話,就别再追問。”
見狀,毛保利也不好再責備江亦白,他從喻喵那得知了許墨昭遇到私生飯的事,想必上周請假肯定也是為此事勞累。
可毛保利心底還是有些不樂,“那萬一下次你又這樣弄,我怎麼辦?”
就算他是經紀人部門裡的老大,每年也是有任務在身的。
再說,總不能次次都給别人家公司送人才吧。
揉完眉間的江亦白放下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視線落到面前毛保利的那張胖臉上,“行了,這段時間忙完我親自挑幾個新人以你的名義簽進公司,這樣可以嗎?”
眼見目的達成,毛保利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縫,語氣谄媚道:“當然當然!有你出馬我可是千萬個放心!”
能讓江亦白看上的人,在娛樂圈必定能闖出名堂。
解決完毛保利後,辦公室門被敲響。
江亦白:“進。”
習安提着一方刻着精美花紋的木質飯盒走進來,放在茶幾上。
“老闆,這是禦景廚送來的午飯。”
江亦白:“好,我知道了。”
由于江亦白工作繁忙,好友曲明月得知這個消息後,便讓禦景廚接了這個活。
早餐和中餐皆由他們送來。
因下班時間不定,晚餐就沒算在其中。
毛保利見着是禦景廚送來的,本着不吃白不吃的精神,谄媚道:“小白我看這你一個人也吃不完,要不我幫你分擔點?”
坐在高檔皮質沙發上的江亦白擡眼,“行了,跟我你還裝什麼!這本來就有你的那份!”
遇到不好的事,就叫她老闆;遇到吃的,就變成小白。
前者上下級;後者朋友情。
想到毛保利的行為,就不禁想到重硯。
江亦白搖搖頭歎氣。
男人的臉如同三月天,真是說變就變。
正吃着飯,習安接到電話。
挂斷後他站在茶幾面前,對着江亦白主動報備:“老闆,學校那邊的處理結果出來了。趙垚瑤和谯慧按開除處理,至于杜倩泳,桑校長說因為她不是提議發起者,所以隻給了大過警告。”
話音剛落,江亦白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按下接聽。
“師兄。”
平西月用着歉意的語氣說道:“江總,想必你這會收到處理結果了,學校這邊——”
他猶豫了下,掃過辦公室裡坐着的一群人,開口道:“谯惠和杜倩泳的家長以及趙總想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