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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時裝的華國總店位于華國京市最中心的高端商圈,萊恩中央商務區五樓。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宣傳日,前不久剛官宣的全球代言人許墨昭也會來站台宣傳,因此商場裡人山人海。
商圈領導同時也安排了有史以來人數最多的安保,有序疏散着人群,以防意外發生。
站在人群裡的江亦白久久看着台上和主持人聊天的許墨昭,突然下腹感到一陣湧流,她半捂着發痛的位置,朝身邊的兩個小助理說道:“你們倆在這守着,我去趟洗手間。”
穿過人群,繞過五六個拐角,剛剛那熱鬧的喧嚣聲已經漸行漸遠。
落地窗外的陽光斜着照進豪華的大理石地面和金鎏牆柱上,無比奪目絢麗。
洗手間的位置僻靜無比,從裡走出來的江亦白半捂着下腹,這會她的臉色格外難看。
昨晚和朋友們小聚了下,順便喝了點酒,沒想到今天大姨媽就迫不及待來造訪。
真是要命。
江亦白忍着下痛楚剛走出洗手間,不遠處就出現一道身影。
她擡頭一眼就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
那是重硯。
江亦白心裡暗想:“他怎麼來了?”
算起來他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了,距離上次見面兩人還不歡而散。
估計對方壓根不樂意見到她。
前不久重硯就進了華尚簽下模特合同,這段時間一直在公司訓練,這周末終于能休假。
剛好今天也是名門總店的宣傳日,他就順道過來看看。
他是從地下室直接上到五樓的,走到名門總店那邊會路過這邊的洗手間。
慢悠悠走着走着,忽地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身影,原本耷拉着眼皮立刻擡起,眼眸裡更是湧出一道亮光。
“姐姐!”
就在他邁着大步想要過去時,角落裡忽地跑出來一個拿着水果刀的中年男子。
吓得重硯的臉色倏地發白,驚呼道:“姐姐小心!”
重硯的驚呼聲叫回了走神的江亦白,她忍住下腹不斷傳來的痛意察覺到身後忽現的惡意,立即側過身體往旁邊退出幾大步。
但還是遲了一步。
對方的刀鋒劃破了她的手臂,紅色的血順着白皙的肌膚滑落至大理石地面。
江亦白沒有理會那點疼痛,她擡起眉眼看到面前渾身髒兮兮,一臉兇神惡煞的趙坤達,絲毫沒感到意外,而是挑着眉,冷聲道:“趙坤達,羁押期間逃跑可是會加重刑罰的。”
眼裡滿是紅血絲的趙坤達瞪大瞳孔,怒視着江亦白,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想到這些日子受的苦受的難,他的内心湧起無限的怒火。
憤怒地舉起右臂,刀口對着江亦白,眼裡滿是恨意,“賤人!如果不是你!我公司就不會破産!你害的我公司破産,我要殺了你!”
江亦白鼻息間輕嗤,目光落到那刀口處,“殺我?就憑你手裡那把刀?”
“你大可以試試。”
被這番言辭羞辱的趙坤達更是目眦盡裂,全身被怒火充斥,他舉起刀沖到江亦白的面前朝着對方刺去。
電光火石間重硯撲上去,抱住了江亦白。
刀口刺進了重硯後背的肩甲骨下方的位置。
頓時後背出襲來一陣刺痛感,痛的重硯手背上的青筋鼓起,緊咬着唇,全身蓦地一縮。
清晰明了的觸感讓趙坤達恢複了不少理智,他驚恐地望着突然出現的背對着他的男人,吓得再次抽出那柄刀。
重硯背上的傷口處,瞬間血流如注。
這幕,吓壞了江亦白。
還沒來得及出招的江亦白就這樣被人抱住,她愣了半天,聽到耳邊浮現一聲猛哼的氣音,她吓得趕緊揚起臉望着高出自己半個頭的重硯。
驚慌道:“重硯你,你沒事吧?”
被刺中一刀的重硯臉色慘白,此時雖說是抱着江亦白,但更像是借用她的身體靠着。
他咬着唇,咽下痛意,“姐姐,我沒事!”
“可——”
一陣急促整齊有序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身穿警服的公安大隊長帶領着隊伍來到五樓,安排屬下重新将想要逃跑的趙坤達逮捕後,他才走到江亦白的面前,滿臉歉意道:“抱歉,剛才在轉移過程中剛好遇到一起交通事故,讓趙坤達趁亂跑了出來。”
江亦白微微搖頭,“沒事。”
大隊長瞥見趙坤達手裡那柄滴着鮮血的刀,蓦地心驚,視線回到面前的兩人身上,一眼就瞧出了不對勁,他蹙眉道:“你們受傷了?”
江亦白看了眼面前的重硯,揚起下颚示意:“是他!這附近剛好有醫院,麻煩送下我們。”
大隊長點點頭,“好。”
剛好在抓捕嫌犯的過程中,他發現了這附近有一家公立醫院。
警車順路載着兩人到了醫院門口,有眼色的大隊長主動幫忙攙扶着重硯下了車。
重硯起初不樂意讓陌生人碰他,可看着江亦白胳膊上的傷,他隻好咽下了拒絕的話。
将胳膊撐在陌生男人的背上,任由對方扶着他。
留屬下在警車裡看守嫌犯,大隊長扶着重硯匆匆進了急救室,江亦白跟在一邊。
這會辦公室裡沒什麼病人,醫生見來的人穿着警服,立刻給重硯和江亦白檢查,又叫了護士來治療傷口。
處理傷口時,江亦白面不改色,反倒是重硯疼的白了臉,還一直咬着牙,像是疼到不行。
見狀的大隊長心裡十分愧疚,他讪讪道:“那個江小姐,都是因為我們才害的你們倆今天受傷,要不我留個人在這照顧你們?”
江亦白沒有回答,等到護士包紮好傷口後,坐在塑料凳上的她才悠悠擡起眉眼,目光定格在大隊長的臉上,神色淡淡,“不必了,你們隻要看好嫌犯,别再讓他跑出來傷人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