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柳輕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轉而望向窗外的池塘:“你們是如何知道書在池塘裡的?”
歡淩似乎被覃珺的話所傷,她不再稱呼安許柳為二師姐,而是疏遠地喚了一聲“安師姐”。
“安師姐,我們一進來就看見他興高采烈地出去,随後就發現書在池塘裡飄着,我們便追了出去。”
“每節課都有留影石錄像,我們看看吧,這裡的留影石忘記關了。”安許柳的目光投向教室後方。
衆人聞言,紛紛将目光投向那裡。原本每節課結束後,留影石都會關閉,但這次卻恰好遺漏。
因今日的留影石應由安許柳關閉,而她剛才被師父叫去,故而未能及時關閉。
聽聞留影石仍開着,一名男弟子瞪大眼睛,神色緊張地看着安許柳走向留影石,意欲取下,他面色蒼白。
真相大白後,衆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安許柳望着三人,顧雲清神色如常,而陸诏安與歡淩則面露尴尬,因為正是他們二人将覃珺推下池塘,三師兄并沒有動手。
顧雲清走到安許柳與覃珺面前,低頭緻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歡淩上前欲拉他的胳膊阻止,卻被他下意識地躲開。歡淩隻好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是我和四師兄推的,與三師兄無關。”
兩人皆知三師兄在宗門中過得艱難,若再被誤會,恐将遭受更多欺淩與非議,她不能讓他背鍋。
“書壞了嗎?”安許柳平靜地問道。一旁的覃珺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正欲挽袖動手,卻被安許柳一把拉住。
她的目光落在顧雲清身上,繼續剛才的話題:“壞了一半,可以修,就是有些麻煩。”顧雲清凝視着她的眼眸,濃密的睫毛下,眼神多情,容顔宛若神祇。
“修好了給覃珺看看,算是補償。”安許柳輕拍覃珺的肩膀。
陸诏安脾氣火爆,皺眉道:“憑什麼給他看!”歡淩急忙拉住他,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聲。
覃珺更加惱怒,指着三人道:“呸!我還不想看呢!”
安許柳輕松地将他拉住,平靜地說道:“師父給的,想必是好東西,看看也不虧。走了,我們還有事要辦,别在這耗着了。”
覃珺拍了拍衣服,瞪了那三人一眼,隻好作罷,轉身随安許柳離去。
顧雲清皺眉望着安許柳的背影,心中疑惑,不知從何時起,安許柳與他們這些親師姐弟漸行漸遠。
歡淩向顧雲清伸出手:“交給我吧,我來修,半個月應該能修好。”
顧雲清将書遞給她,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歡淩微微發呆,心中暗贊:真好看,若資質再好一些,定能成為萬人追捧的對象。就像二師姐一樣,不對,二師姐脾氣不好,為人冷清,大家都有些懼怕她。雖然她也漂亮,但與三師兄相比,還是稍遜一籌。三師兄的美,簡直不似凡人。
顧雲清瞥了一眼兩人離去的背影,衣袖下的手用力撥弄着指甲,白玉般的手指被弄得泛紅,鮮血滲出。
他将血攥在手心,飽滿的嘴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小師妹了。”
即便是笑着,他的眼神也帶着疏離,整個人顯得儒雅而清冷,與每個人都保持着莫名的距離。
幾日過後,安許柳引領着覃珺抵達了秘境的入口,今日,她正是為了取回自己的本命長劍——天瓊而來。
天仙碧玉,瓊瑤點點,揚花紛飛,鵝毛片片。這把遺世獨立、清冷飄渺的長劍,曾是原主最為鮮明的标志。
這一路的曆程并不平坦,秘境之中,兩人均遭受了重創,卻憑借着彼此的扶持,艱難地走出了困境。
若非為了取得這把天瓊劍,覃珺也不必承受如此重傷。
此次過後,安許柳認為,若是以後想要有一個相伴之人,他似乎不錯,至少他們彼此了解,相互包容。
“覃珺,别睡,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
安許柳踏上了天瓊劍,禦劍疾馳而歸,路程并不遙遠,她們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她強忍着身體的疲憊,沒有讓自己倒下。
儲物袋裡的靈草,與覃珺平分後,也足夠助力安許柳突破至金丹。
然而,當她渾身傷痕累累地站在師父面前,彙報此次的所得時,師父卻說出了一句令她怒不可遏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