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畫符之中,安許柳總是忘卻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她提醒自己必須好好休息,因為明天便是第二輪比賽的開幕賽,而她的對手正是徐鲲鵬,必須認真對待。
他雖然才金丹中期,修為比她低了一階,但聽說他即将突破,絕不可小觑。
那些因小看顧雲清而敗下陣來的人,都是因為輕視了他才失了手,她可不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嘭!”一聲爆炸聲突然響起,安許柳猛地擡頭。這爆炸聲不大不小,她推開門左右張望,聲音似乎近在咫尺。
難道是師父或大師姐那邊出事了?她急忙出門查看,隻見師父的院落一切正常,燭火通明,師父坐在窗前似乎正在翻閱書籍。再看向遠處大師姐的院子,似乎也亮着燈。
那這爆炸聲究竟從何而來?她下意識地回頭望向旁邊的亂石堆,隻見一股白煙從顧雲清那邊升起,随後慢慢消散。
夜晚的風一吹,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随風飄來。安許柳瞪大眼睛,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停在亂石堆旁,趴在亂石後面偷窺着顧雲清的院落。越靠近,血腥味越濃重。
“這是什麼情況?”安許柳低聲嘀咕道。
這血腥味中還夾雜着顧雲清身上的靈草味。
“要不要去看看呢?”安許柳心中糾結不已。她環顧四周,多麼希望大師姐能此刻出現,前去查看一番。
“要現在跟大師姐傳訊讓她過來,然後無意識地提起剛才的爆炸聲嗎?”她在心裡嘀咕。
突然,安許柳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朝顧雲清的院落跑去。
“不對!我的一百兩還在你身上呢!男主,你可不準出事!靠!劇情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按原著來!”
安許柳猛地推開門,隻見顧雲清穿着一件單薄的單衣,披頭散發地倒在門邊。
聽到動靜,顧雲清睜開眼睛,努力掙紮着站起身,嘴角溢出鮮血,身上滿是傷痕。安許柳皺眉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她強忍住想要上前查看的沖動。
顧雲清的胸口微微敞開,安許柳急忙巧妙地移開視線,環顧四周。
“剛才那巨大的響聲是怎麼回事?”她再次提問,試圖轉移話題。
“看來我沒有煉丹的天賦,隻是炸爐而已。”顧雲清平靜地回答,他拉開胸口的衣服看了看裡面,松了一口氣。
安許柳皺眉,他在幹什麼!拉開衣服幹什麼,都看到了!
裡面好像貼身放着什麼東西。
他如玉般的膚色,在黑夜中甚至勝過月光。安許柳皺眉道:“你的爆炸聲把我吵醒了,所以我來看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找借口,隻覺得耳尖有些發燙。
“修士一晚沒睡也無妨。”顧雲清冷聲回答。
安許柳攥緊拳頭,她就不該擔心他。以後請那些人不要再說她嘴毒了,顧雲清才是真正的嘴毒!
想到自己的一百兩還在他身上,而且他身上的傷還挺重,她便忍住了怒氣。
“要我去叫小師妹嗎?”她問道。
顧雲清穿上衣服,将剩下的靈草收起來,冷聲道:“不用了,她不會管我的。”
安許柳皺眉,沒想到兩人那次吵架後,關系竟如此惡劣。
“明天你還有比賽,注意……别給師父丢臉。”前半句剛說出口,她話鋒一轉,再次将兩人的距離拉遠。
“當然,你放心,我也不會給師門丢臉。第二輪的比賽,我就算拼死也會赢,你和覃珺的錢都将打水漂。”
安許柳心中暗自興奮,表面卻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聽到她的聲音,顧雲清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她。
安許柳注意到他手中的靈草,這些靈草她都認識,基礎課上都學過,玉林花、楚谷草……這些都是難得的靈草。
不愧是男主,連這樣難得的東西都能找到,而且看品質,至少都是百年以上。
安許柳猛地想起,那些不知誰送的靈草也都是百年以上的,這兩件事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呢?
見她盯着靈草,顧雲清伸出手道:“你要嗎?”
安許柳轉頭道:“我不要你的東西。”
顧雲清猛地揮手道:“那就丢掉吧,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安許柳瞪大眼睛,那些珍貴的靈草就這樣被丢掉了?池塘裡的魚兒争先恐後地叼咬着。
安許柳皺眉道:“看來你沒事,我就走了。小點聲。”前半句話她說得有些尴尬,最後便補了一句。
還有力氣怼她,看來是沒事。安許柳對自己有些生氣,幹嘛要管他。
他是男主,怎麼會死,自己真是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