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比賽的第一場,主峰親傳的二弟子安許柳對陣東峰親傳的大弟子徐鲲鵬。
防護罩緩緩升起,由于是首場比賽,所有親傳弟子均到場觀戰,旁觀弟子更是人山人海,場面熱鬧非凡。
淺語被陸诏安拉到了最前排的位置。
“你不是想看得更清楚些嗎?你就坐我的位置,我站在你後面就行。”
淺語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向後方那群擁擠的内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心想自己可是親傳弟子啊。
轉過頭,她看見陸诏安正微笑着看着她,恰好站在她的正後方。
隻要她回頭,就能看見他。
周圍是安許柳的狂熱追求者們,他們瘋狂地呼喊着安許柳的名字,擠得陸诏安有些煩悶。
然而,他又不好站在被隔開的親傳弟子内圈,因為那樣會擋着别人的視線。
淺語的右邊坐着顧雲清,左邊則是歡淩。歡淩正側着頭,好奇地打量着她。
“你就是陸诏安提起的那個女孩啊。”
淺語回過頭,紅着臉點了點頭。
看見淺語回頭看不見他,陸诏安皺起了眉頭。擠在人群中,又悶又熱。
他慶幸自己沒有讓淺語擠在這裡。想到淺語,他看着她的背影,眉頭漸漸舒展。
“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熱?太陽這麼大,你吃這個。”歡淩将自己煉制的清涼丹遞到淺語的嘴邊。
淺語吃下後,瞬間感覺神清氣爽,連時常感到的胸悶也緩解了許多。
胸悶是淺語自出生就帶着的小毛病。爹爹說沒事,隻是出生時憋的時間太長了。這些年,她才慢慢把身體養好。
“歡師姐,這是什麼丹藥?能賣我一些嗎?吃完我的胸口就不悶了,真舒服。”淺語歪着頭,笑盈盈地問道。
“你為什麼會胸悶呢?”歡淩皺眉問道。
“天生的毛病。”淺語答道。
歡淩聞言,再次皺眉,抓住淺語的手,摸了摸她的脈搏。淺語坦然地讓她摸着,心想自己隻是體質有些弱。
爹爹說過,等長大就不會這麼累了。歡淩左右看了看,笑道:“隻是體虛而已,現在天氣熱就更虛了。不是什麼大事,我有更好的丹藥給你,吃了比這個還舒服。”
淺語瞪大眼睛,驚喜地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歡淩肯定地回答。
“謝謝歡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淺語小心翼翼地問道。
歡淩笑着摸了摸淺語的頭,說道:“當然可以。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當姐姐。我總是最小的那個,原來摸别人頭是這樣的感覺。以前總是别人摸我的頭。”
歡淩念叨着,淺語悄悄用餘光往後看去。恰巧,陸诏安的目光從台上移了下來,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
陸诏安粲然一笑,意氣風發的少年迎着夏日的陽光,發絲被微風輕輕吹起,帶着幹淨爽朗的笑容,直直地看着她。
淺語猛地收回眼神。世間上比陸诏安厲害的,貌美的男子多了去了,可此刻,即便是容貌第一的顧雲清和實力第一的掌門沈逸子,在她眼裡,也比不上少年此刻的一根發絲。
“咔嚓!”伴随着清脆的聲響,台上兩柄劍猛然相撞,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标志着第一場比賽的激烈展開。
衆位長老端坐于高處,常長老面帶笑意,向名為李休的男子問道:“李休,你覺得你的徒弟此番能否勝出?”
李休,一位白發蒼蒼、容貌宛若大學者的男子,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随即擺了擺手,淡然說道:“我一向對弟子的要求并不嚴苛。”
“還真是師父什麼樣,弟子就什麼樣啊。”常長老喃喃自語道。
“确實,你的弟子都和你一樣,都有點瘋。”一道女聲适時響起,其中滿是精明與狡黠的笑意。
“北思樰,你的弟子能挺進第三輪嗎?”常長老眉頭微蹙,轉頭看向她,兩人是老冤家了。
“無所謂,天賦出衆的弟子都被你們搶光了,我的弟子們已然竭盡全力。”北思樰抱胸無所謂的說道。
此時,沈逸子開口了:“弟子若未能進入第三輪,将扣除半年月例。”
北思樰聞言瞪大了眼睛,驚呼道:“什麼?!三師兄,别這樣嘛,你這樣我可就隻能去你院子裡撒潑打滾了。”
沈逸子眉頭緊鎖,轉頭看向這個不成器的小師妹,無奈地說道:“你欠我的錢都還沒還……”北思樰連忙打斷道:“哎呀呀,我知道了。”随即沒了下文,單手撐着腦袋唉聲歎氣起來。
“烏墨,你不着急嗎?”有人問道。
被提及的女子面容平靜,黑衣束腰,一絲不苟,眼神平靜如水,發飾古樸簡約。
“着急又有何用。”她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