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三師兄,我想回去了,相見一個人。”陸诏安雙手撐着腦袋,躺在隻有木闆的床上。
顧雲清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反問道:“陸诏安,你認為覃珺配得上二師姐嗎?”
陸诏安皺了皺眉道:“呸!他配嗎?他比我還幼稚!二師姐當他娘還差不多!小時候每次遇到什麼事都要找二師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師姐是他親師姐呢!”陸诏安的話讓顧雲清無神的眼神染上一抹喜色。
“親傳弟子中我最讨厭的就是他,還有那個徐鲲鵬。每次看見他,我都覺得他的眼神好猥瑣,整個人又惡心又偏執。”陸诏安繼續說道。
顧雲清平靜地說道:“他們兩個确實惡心,但都翻不起什麼浪。”第一次聽見顧雲清這樣講話的陸诏安瞪大了眼睛。他的直覺一直都很準,三師兄像一條毒蛇,但仔細看,他蛇的影子似乎是一條黑龍。
他猛地坐起來,看着外面快要下山的太陽,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危機感。
“三師兄,我去找一下歡淩和大師姐,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說道。
安許柳完全沉浸在陣法的破解中。
陸诏安從她旁邊匆匆走過,她才回過神來,心想:陸诏安這麼急幹什麼?
望着天空,都這個點了,安許柳頓時明白了什麼。她心中暗道:小師妹、大師姐怎麼還沒回來?原著裡有這段嗎?原著裡根本沒有這段,因為根本沒人受傷,所以他們不需要休息,不怕妖獸,就不用再此停留了。
安許柳猛地站起身,顧雲清走到她旁邊道:“二師姐,好像出事了。陸诏安的直覺一般很準,去看看嗎?”
安許柳皺眉道:“走。”她不能讓男主一個人留在這裡,要是有人偷襲就麻煩了。
她心中暗道:就知道不能分頭行動。看了那麼多小說、電影、電視劇,明明都告訴她不能分頭行動,結果她一時放松就忘了。
顧雲清行走頗為艱難,安許柳因需時刻留意他,很快便追不上陸诏安的步伐。她心中焦急,望着因傷口撕裂而汗流浃背的顧雲清,不禁歎了口氣,語氣略帶嚴厲地說:“真是麻煩。”
随即,她蹲下身子,幹脆利落地說:“上來,我背你,這樣走得快些。”
顧雲清瞪大了眼睛,擔憂地說:“二師姐,你身上也有傷啊。”
安許柳眉頭一皺,不耐煩地道:“快點,别啰嗦了。”
她心中暗想,那些電視劇裡的主角總是廢話連篇,到最後往往隻是客套一番,白白耽誤了時間,甚至導緻失去至親,真是讓人看得血壓飙升。
安許柳一把拽過顧雲清的手,讓他趴在自己背上,攬過他的雙腿,便飛奔而去。她自幼鍛煉的體能此刻派上了用場。
她背着他,步伐穩健,盡量減小震動,以免顧雲清的傷口受到更大的影響。
顧雲清的手輕輕搭在安許柳的脖頸上,心中暗自思量:二師姐,難道是嘴硬心軟?
他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安許柳冰涼的體溫,傷口的疼痛似乎也因這涼涼的感覺而減輕了不少。
陸诏安的靈力蹤迹突然消失,最後出現在一條小巷子裡,那是一條死路。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着他們兩人。
安許柳想去詢問路人,但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一時卻不知如何開口。
“二師姐,你放我下來,我來問問。”顧雲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安許柳皺眉轉過頭,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有些不自在。這一轉頭,她看到了顧雲清白皙細膩的皮膚和濃密纖長的睫毛,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打量他的五官,竟找不出一絲瑕疵。
原本想要責問的話,此刻卻堵在了喉嚨裡。她将他放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假裝隻是撥了撥碎發,目光轉向一旁。
“你去問吧。”安許柳的聲音略顯僵硬,她側過頭沒有看顧雲清,而是假裝在究那個死胡同。
顧雲清找了一個在附近擺攤的老婦人,禮貌地問道:“夫人您好,請問您有沒有看到一個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男子經過這裡?”
老婦人瞪大了眼睛,神色緊張地說:“年輕人,你們不應該來這裡。那個人要殺了這裡的所有人才會罷休。我剛才看到一個男孩走了進去。在這之前,我還看到一個和你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也走了進去。他們的眼睛就像中邪了一樣,肯定是被鬼附身了。”
說完,老人突然大口喘息起來,嘴裡小聲嘟囔着一些聽不清的話語,顧雲清扶着她,隻聽清楚了一句話:“小環,你連張大娘我也要殺嗎?你就這麼怨我們嗎?”随即咽了氣。
看着她鐵青的臉,顧雲清冒出了一身冷汗。就在他眼前,一個人就這樣死了,而他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一旁的老男人平靜地看了一眼死去的老婦人,繼續叫賣着他的魚。
周圍的人都嫌棄地看向他們這邊。一個年紀稍小的姑娘皺了皺眉,對顧雲清說:“漂亮的小公子,你别被這瘋子吓到了。她一直有哮喘的症狀,這是自己發病了。自從村西的環姐兒死了,她就一直胡言亂語。村裡不過是失蹤了幾個年輕男子,他們應該是在山上打獵遇到妖獸了,這是常有的事。”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才懶得說這些呢。說起來真是晦氣。”
“環姐兒死得太慘了,被自己的夫君活活打死。皮膚和内髒都被打爛了。聽說是因為她背着自己丈夫偷男人,雖然沒人說什麼,但還是被草席一卷丢在了山上喂了野豬。聽說連骨頭都不剩了,連環姐兒養的貓都被打死了。環姐兒的瘋丈夫現在還在到處找那個野男人呢,公子你可要小心些。”
這時,安許柳走了過來,她已經大緻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是不知道大師姐和師弟師妹的失蹤是否與這件事有關。畢竟,她可不相信鬼能如此放肆地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