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氣溫低,估計是怕出現意外情況。
除此之外還給他們倆單獨發了個醫療包和補給包。
邵岸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醫療包裡是有些常見的跌打損傷藥還有布洛芬、葡萄糖和驅蚊水。補給包裡有兩瓶900ml的礦泉水和兩袋壓縮餅幹。
準備周全之後,一行人在夜色中往山林中鑽去。
那方臉警察經過自我介紹叫丁國川,另外一個矮壯警察叫方雲,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曾經參加過戶外救援的藏族警察叫次仁以及一個剛大學畢業,才考到編制上沒幾天的吳自遠。
加上檀空和邵岸一行六個人。
晚上進山實在是危險,也是很多戶外人員的大忌,更不要說是這種人迹罕至的高山密林。
丁國川一路上都神情嚴肅,他和方雲一人拿了把砍刀在前面開路,檀空和邵岸作為指路的群衆被張呈和吳自遠夾在中間。
檀空負責指路,後面的人負責斷路,以免出現什麼情況人員失散。
下山之後檀空一直在思考,為什麼綁架人的那個男人能那麼準确地找到那個山洞。
她思考了一下發現,這貓兒山雖然長有很多箭竹,但是也有其他樹木,這個方向的箭竹林的分布似乎隻集中在那山洞四周。
且自下而上呈條狀分布。
或許他就是沿着這竹林,隻要沿着竹林往上,就能到山洞。
而且檀空下來的時候讓酸菜隔着幾步就在路上吐了絲作為記号,以免真的找不到回山洞的路。
吳自遠是外地人,江浙地方來的,沒上過這種陡峭的高山,但是他膽子大,對這種地方存在天然的好奇。
他在最後面斷路,壓着聲音問檀空:“聽他們說這山容易迷路,上來什麼指南針一類的全部失靈,你是怎麼認識路的?”
檀空用頭燈去照酸菜纏在竹杆上的的蛛絲,蛛絲反射出亮晶晶的光:“我之前下來的時候,看到一路上有這種蛛絲,沿着蛛絲應該就能找到路。”
檀空頓了一下:“而且,這一路上有我們下山砍竹子留下的痕迹。”
說來也奇怪。
這山沒起霧的時候,就很正常。
他們下山的時候還漫山遍野都是濃濃的霧氣,白花花一片,這些竹子像浸在牛奶裡面一般。
但是現在才過了幾十分鐘,霧氣竟然就散了。
檀空皺了皺眉。
旁邊吳自遠後知後覺,發現是自己蠢了,他左顧右盼私圖掩飾尴尬。
和他一起斷路的次仁笑他,用手錘了他的肩膀一下。
“你好奇得很?那我給你講個厲害的。”
丁國川也沒制止他們。
這路上氣氛輕松反而好一點,不然遇到什麼風吹草動,整個隊伍就膽戰心驚反而容易出狀況。
他在前面提醒了一句:“講話可以,注意安全,看着腳下,跟上隊伍,不要掉鍊子。”
次仁和吳自遠哎了一聲,音量變得正常,不再夾着嗓子說話。
次仁是五人村的本地人。
他清了清嗓子:“我們村十多二十年前,有個人叫桂山。他是我們村裡最厲害的獵戶,在這山上跑了很多年,但是有一次,他還在半山腰就迷路了。他在山裡困了十天才被救。”
“後面有電視台來采訪,他一開始說自己從土裡挖了一塊活肉,吃了才熬過了那麼久。”
“但是後面又改口了,死都不承認有這回事。”
“活肉?就是那種會動的?我在小說裡面看的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的肉靈芝?”
次仁一臉神秘點點頭。
吳自遠好奇地不行,連連追問:“那後來呢?他是不是過了幾十年都沒老?真的長生不老了?”
次仁拍了一下他的頭:“想什麼呢!後面他老婆生孩子之後就搬走了,應該是為了小孩讀書,之後再也沒回來過。”
吳自遠切了一聲:“我還以為多神奇呢,說不定就是他太餓了然後産生幻覺了呢。”
次仁笑了笑:“可能吧。”
他咳了咳提醒他:“别想了,差不多就行了,執行任務呢。當心一點。”
吳自遠立刻收了笑容。
檀空夾在隊伍中間,把次仁和吳自遠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裝作不在意開口問:“姓桂的人好少,是哪個桂?”
次仁笑道:“桂花的桂。我也不懂你們漢族人的姓,但據說這個姓是比較少。”
檀空抿了抿嘴唇。
桂山。
她的親生父親就叫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