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見雪的手摸着下面人的胸膛,硬硬的,再緩緩上移,摸到鎖骨深深的溝壑,脈搏一下一下深切的跳動。
呃手感是不錯,但不是他要摸的啊,希望玉惟不要誤會。
這種摸來摸去的動作太gay了他有點受不了!
他全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被奪舍一般,隻聽見自己用一種暧昧的調調對身下的那人說:
“林郎方才不是在喝酒?為何我送的酒,你就不願喝呢?”
“我歡喜林郎,林郎就不能也歡喜歡喜我嗎?”
熱氣氤氲酒香。
好羞恥的動作!好炸裂的發言!
朝見雪覺得自己沒臉再面對玉惟了!
他不知道玉惟是什麼想法,但一定和他一樣難熬。
“丹修”一臉坐懷不亂,靠着椅背,隻用一雙冷靜的眼睛看着他。
他像是一具石頭,一般人見了自會識趣走開,怎麼好意思再去勾引?
“花流霜”卻不,他進攻欲望高漲,伸出細白的十指,擡起一盞酒,沒喝,充滿誘惑道:“我喂你啊?”
他咬住一側杯沿,俯身抵上“丹修”雙唇,清澈的酒液緩緩傾倒,而“丹修”竟也張嘴喝了。
你分明是一幅柳下惠的樣子嘛居然喝了!
兩人目光如電光如火石,火花一觸即發,金盞咣當落地,呼吸炙熱直到辨不清彼此。
朝見雪在花流霜的殼子裡瞪大眼睛,眼看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朝見雪差點就要高呼救命,萬幸在最後一刻,猛的被推下去,翻過身來,終于掌握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再次看到夢裡樓大廳中綴滿紅絲綢的天花闆。
他松了一口氣,好險。
爬起來,玉惟也仰面躺在地上,他剛才強行沖破幻象,胸口劇烈起伏,大概也是受了大刺激。
聰明人會給彼此遞一個台階。
朝見雪聰明地選擇避開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狹境主人的記憶對吧?”
玉惟坐起來,錯開他目光,語氣生硬:“他姓林。”
“哈?”
“丹修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有一位姓林的,林杳前輩。”
能稱上一句前輩,也不是小人物了。
塵煙中,李真真冒出來:“你們怎麼回事?突然在地上不動了,玉師弟——臉怎麼這麼紅?”
“無事。”玉惟冷靜地搖搖頭,簡直和剛才幻相中的丹修臉上的冷靜一模一樣。
再看台上,花流霜已經消失不見,而那個丹修也沒了蹤迹。花香夢裡樓中的一切景緻顔色都逐漸變得單調,原來高朋滿座的熱鬧場景也像是鬧鬼了一般,隻剩杯盤狼藉。
他們睜大眼睛一看,盤中的糕點分明流沙黃土,秋水後怕地嘔了一口。
若那入魔丹修真是化神修士,他們這回算是上了賊船了。
他們拍去手上臉上落的灰,從樓中出來,玉惟的令牌忽然有了異動。
“幾位能聽見我說話嗎?”那邊傳來花澤的聲音。
李真真暴起:“你知不知道那丹修已經入了魔,你人呢?”
花澤的聲音聽上去也很驚惶:“出了點小意外,我沒能進去,裡面情況如何?”
玉惟三言兩語将情況概括着說了。那邊沉默少頃,道:“我隐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如今看還是要将他逼出來。”
“如何逼出?”
花澤認真道:“他與師弟的情況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按照玉道友方才說的,大約他會出現在他們相約的地方……你們可以前去紫馬橋頭找找。”
斷了聯系,朝見雪越想越覺得這回來得憋屈。
“明明我們是來幫忙的,怎麼就變成了這幅被牽着鼻子走的局面?”
謝秉元則苦着臉說:“要是那個林前輩入魔太深,我們逃得出去嗎?”
李真真胸有成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你放心,有玉師弟在。”
“咳。”朝見雪出聲提醒,他真怕李真真一個嘴快洩漏了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