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還沒回到家,梁世聞就來興師問罪。
陳凜漫不經心道:“純聊聊天呗,我又不會在背後嚼你舌根。”
他側頭看過去:“你應該最了解,我有任何不滿當場就發飙了,能忍這麼久嗎?”
一陣沉默過後,梁世聞告訴他别癡心妄想,他們不可能有孩子。
陳凜笑了笑:“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想?”
“那最好。”
“放心,你也做夢。”
陳凜看向窗外,首都夜景璀璨。車程到一半,他讓司機停下,一揚手,高挑身影消失在黑暗。
現在晚上十一點,司機問梁世聞需不需要等人回來。
“不用管他。”
S區酒吧。
音響震天動地,陳凜來過兩次,踏進門還是不适地想捂耳朵。
他輕車熟路找到卡座,和那名男性Beta對視一眼,拿到東西,過程不到十分鐘,迅速離開這吵雜地方。
每隔兩個月,陳凜都要來取藥。家是不可能回了,就在附近酒店住下。
他一向随身帶着所有證件,以防事情敗露,不耽誤跑路。
洗過澡,陳凜拆開藥盒包裝,用針管抽出藍色小瓶裡的液體,打進另一瓶粉末中,再搖勻抽出來,注射進自己的小臂。
不多時,淡淡的信息素從後頸腺體處飄出,陳凜撕下一張抑制貼,蓋住這些味道。
第二天晚上十點多,陳凜回到家,上樓放輕了腳步,開門時也盡量小心。
主卧像是被人踹了一腳,砰地一聲敞開,振得陳凜手一抖,他轉身對上梁世聞的陰沉目光。
陳凜尋思自己也沒多大聲,梁世聞睡眠淺,再怎麼鬧脾氣,他都沒有打擾過梁世聞休息。
“去這些地方之前,你應該想想自己的身份。”
口袋裡傳出幾聲消息提示音,梁世聞轉來一個視頻。
畫面是一家酒吧,人帶着黑色鴨舌帽,右手夾了一支點燃的煙,走出門口。從外形看完全不像Omega,個子很高,露出的下半張臉冷淡,散發的氣場比Alpha都強大。
離開酒吧後,視頻切到Omega進入酒店的畫面。雖然很模糊,但可以确定是陳凜。
近期梁世聞風評不太好,因為通過的法案損害了部分人的利益,遭到一些政客抨擊,各個明裡暗裡都想抓他的把柄。
梁世聞在工作上一絲不苟,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于是有人打算從他的配偶下手。
然後一跟蹤,正好陳凜撞上門。
“不要總是給我找麻煩。”
陳凜悻悻不語。
看似和諧的婚姻背後隻存在一紙空文,還是即将到期的空文。
但總歸是一體,明天新聞放出半點陳凜的醜聞,必然立刻變成轟擊梁世聞垮台的炸藥。
罪魁禍首陳凜也不用活了,肯定會被梁世聞扒一層皮。
好歹合作那麼久,鬧個不歡而散不值當,陳凜低下頭:“抱歉。”
他問:“那你處理好了嗎?”
“廢話。”
陳凜:“辛苦了。”
“事不過三,以後不會再給你收拾爛攤子。”
陳凜嘀咕。
兩個月前他和人打架,讓梁世聞去學校簽了個字,至于記那麼久嗎?
何況不是自己的問題,是那個Alpha失控,意圖不軌,陳凜給了他一腳,踹斷兩根肋骨。
“注意點你身上的味道,别總到處熏人。”
陳凜覺得莫名其妙,擡起手嗅衣服,好像有點濃。
他摸上後頸,用力壓了壓:“不好意思,沒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