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手掌貼在腰側,被摸得發癢,陳凜順勢倒進他懷裡:“你應該克制一點,不然把我玩癱了,麻煩的還是你。”
“是誰說自己年輕?能扛三天三夜?”
不過是不想被看扁,要面子硬撐,照梁世聞的體力,三天三夜陳凜還不得被搗成稀泥。
陳凜抓住他的衣服袖子在手心揉皺,再也不逞強了,開葷的Alpha根本沒有人性。
暴露本性的梁世聞徹底不幹人事,中午就帶人火速“洗劫”陳凜的家,連帶陳凜也順手薅走。
晚上洗完澡出來,陳凜頭發還在滴水,他邊擦邊去找吹風機。梁世聞從他手上拿走,像之前一樣幫他吹。
陳凜突然有點郁悶,按理說他和梁世聞應該更親近,又好像疏遠很多。
人的關系加深一層,宣告結束時無異于抽筋扒皮。
躺在床上眯了半天,陳凜睜開眼睛側過身。
腰上有手搭過來,頸邊滑過溫熱呼吸。
沉默半晌,陳凜說:“我睡不着。”
梁世聞扶住他的肩膀把他翻過來,支在他上方。
“不行。”陳凜攔住已經伸進衣服裡的手,“還痛,過兩天再說。”
梁世聞拉下陳凜的衣擺,打開夜燈。昏暗朦胧的光線,近到呼吸交織的距離,他低頭吻了陳凜。
蜻蜓點水般的觸碰,這不是梁世聞的作風,那些藏起的鋒芒都從他眼睛裡溢出來。
算了。
“你想做就做吧。”陳凜說。
“不做。”梁世聞拉開床頭櫃,“疼一天怎麼不早說?我給你上藥。”
這櫃子一直是空的,現在被新的包裝盒堆滿,什麼東西都有,準備齊全。
陳凜失笑:“你買那麼多套是準備幹死我嗎?”
梁世聞轉過目光,卻沒有說話。
陳凜不笑了:“你是該好好練練技術,處A容易遭人嫌棄。”
“你不滿意?”
黑暗放大未知因素,陳凜突然聽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聲。
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兩個毫無性經驗的人在床上讨論做/愛感受,很容易擦槍走火。
萬一激起Alpha的好勝心,依照記憶裡那麼吓人的做法,陳凜的腰可能得廢掉。
他推梁世聞的手:“快點塗完了睡覺。”
梁世聞支配着陳凜的身體,把陳凜擺成從落落大方變成通紅蝦米的姿勢。
“你能不能……”陳凜跪在床上喘氣,“快點。”
“慢說疼,快也說疼。”梁世聞把藥均勻塗在紅腫的傷口,“耐力這麼差。”
“呵……”陳凜不服,回頭瞪他,“是你太魯莽了,别人才不會像你一樣隻懂橫沖直撞。”
“别人?”梁世聞停下來,看着陳凜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陳凜偏過頭。
“不要拿我和别人比。”梁世聞給陳凜提上睡褲,平放在床上,“婚姻最重要的是忠誠,不管我讓你疼還是舒服,你都得受着。”
鎖骨處傳來刺痛,陳凜知道他又在發脾氣,擡手推他的腦袋,卻被輕而易舉摁在兩側。
陳凜經常懷疑梁世聞上輩子是不是惡犬,總拿自己當骨頭啃,啃出亂七八糟的痕迹他就滿意了。
“又沒有了。”梁世聞嗅着陳凜的脖子,嘴唇描摹他頸上的筋脈。
“沒有什麼……啊……”
“沒有我的味道了。”
陳凜精神高度緊繃,明确自己處在一個危險又安全的境地。
危險和安全都來自同一個人。
危險源于Alpha的野獸本能,安全是陳凜知道梁世聞會克制本能不讓他痛。
但是如果以後他們都要待在一起,保不準會出現失控現象,陳凜隻能全部收下這些虐待。
梁世聞會用犬齒在陳凜身上紮出很多血窟窿,留下特殊的歸屬“标記”,懲罰陳凜不是Omega。
就算陳凜的脖子沒有當場被咬斷,時間久了也會因為感染死亡。
陳凜流下眼淚。
梁世聞又變得正常,他吻陳凜臉上的水珠,說對不起:“我隻是想你是我的。”
好不容易積攢的談判籌碼溢出眼眶,一點不剩,陳凜仰着脖子:“人都給你睡了還有什麼不是你的。”
而且他真變不成Omega。
如果可以,他也想拴緊梁世聞,無論變心還是膩味,梁世聞都沒法擺脫。
想讓過期的速度變慢,就拼命投入很多添加劑,哪怕适得其反。
陳凜抱緊梁世聞的脖子吻回去。
入職前還有一次審查,陳凜遞交了準備好的材料,談話結束,早上還明媚的天空突然噼裡啪啦砸下水珠。
暴雨勢頭太大,屋外電閃雷鳴,綠化區剛栽的一棵樹苗枝桠被吹斷,狂風将它連根拔起。
陳凜想真是場無妄之災。
五天後,一個新注冊的賬号在網上發布一則博文。
題目仔細一看沒什麼,内容才讓人“拍案叫絕”。以論文的形式呈現,各級标題濃縮總結,一個比一個□□。
首先講述主人公如何從偏僻鄉野冒充貴公子,一躍成為金鳳凰。
再從學曆入手,指名背後有人打點,年僅二十不到名利雙收。
最後批判私生活混亂,“身兼多職”,同時侍奉多位金主,長期保持不正當關系,半生過得精彩紛呈。
但博文發布不到七十二小時就永久注銷賬号,取而代之的是網友鋪天蓋地的議論。
衆人紛紛猜測是誰,鎖定近幾年來出現的學術天才。
直到陳凜看到自己的名字,還有一條條描述得天花亂墜的評論,有人理出完整時間線,事件脈絡比陳凜本人都清楚。
外界輿論一直發酵。
網絡信息傳播速度飛快,不到一天時間,陳凜在學校參加活動的照片也被扒出來。
廣為流傳的,是一張他倒在Alpha懷裡偷拍圖。畫面噪點很多,放大了好幾倍。Alpha背對鏡頭,他的臉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