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聞走過來。
陳凜:“坐好。”
梁世聞聽候發落。
陳凜眨了下眼睛,想下一句台詞時,又順手甩了兩下皮帶:“你最近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我要好好管教你。”
水珠滑過梁世聞的鎖骨,陳凜居高臨下看着他,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擡高。
對視不到三秒,陳凜别開臉在床上翻滾:“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多時候陳凜興緻沖沖想玩把大的,結果還沒到一半,哭得要斷氣的也是他自己。
陳凜笑成一團,梁世聞伸手抱住他的腰,撈進懷裡展開手腳,捧着臉低頭吻下去。
脾氣硬得像石頭,嘴唇和身體卻軟像糯米糍。親了一會兒,梁世聞放開他。
卧室亮堂,陳凜睜開眼睛,身上一絲/不挂,發現梁世聞在看自己,陳凜扯過毯子蓋住肚子。
梁世聞從他身上起來。
陳凜:“?”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衣服褲子脫完了,突然潑來一瓢冷水。陳凜抓着梁世聞的手,把他拽下來:“生氣了嗎?”
梁世聞揉了揉陳凜的頭發,拿起櫃台上的杯子:“别想這麼多。”
水喂到嘴邊,陳凜下意識張口,味道很奇怪,他歪着頭問:“你加東西了?”
梁世聞點頭。
陳凜眉尾一挑:“啧。”
陳凜:“什麼?”
“春藥。”
陳凜:“……”
雖然他對這東西不起作用,但也不能亂吃啊。梁世聞說:“哪次都喊半天疼,這次不會了。”
“真的?”
梁世聞笑:“真的。”
陳凜喝完放下杯子:“好苦。”
“下次給你換甜的。”梁世聞摸着他的後頸,在臉頰親了親。
陳凜點點頭,被梁世聞摁着肩膀推倒。
卷進浪潮裡醉仙欲死,陳凜才明白這完全是個幌子。
絕不可能再有下次。
身體承受不住,陳凜潛意識還想繼續,疼痛被灼熱掩蓋,當時隻顧着舒坦,真以為緩解了,第二天爬都爬不起來。
身上破破爛爛全是齒痕,拼不起來自己的四肢,骨頭仿佛被敲碎。陳凜動了動腿,曲起膝蓋。
他忍着痛翻了個身,腰後的床下榻,信息素籠罩。
泡在山泉裡,陳凜更加昏沉。
梁世聞移動陳凜的腦袋,調了個姿勢,讓陳凜兩隻手挂着自己的脖子,面對面托起來。
梁世聞走進衛生間,從架子抽出一張幹的厚浴巾墊在洗手台上,才把陳凜放上去。
陳凜兩條腿旋在半空,腳踝和膝蓋有些痕迹,紅的青的,皮膚過于白,看着像糟了虐待似的。
電動牙刷嗡嗡作響,陳凜清醒了,梁世聞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形遮住門框,陳凜不自覺晃了晃腿。
愣愣地對視過幾秒鐘,陳凜别開臉,脖子筋脈隐現,斑駁吻痕遮住褐色的小痣。
鏡子裡他雙眼紅腫,昨晚哭得太久,眼尾血絲還沒消。目光上移,梁世聞盯着他的後腦勺,擡手摸了摸。
有根頭發特别固執,一放手就飛起來,怎麼都壓不平。
梁世聞來來回回反複捋幾次,那根頭發勢必和他作對,搖搖晃晃地立在陳凜頭頂。
梁世聞笑了笑,陳凜有一下沒一下踢他的腿,輕輕剮蹭。
刷完牙,臉是梁世聞幫忙洗的。陳凜還在待開機狀态,安安靜靜坐着不動。
梁世聞掐了一把他的臉,陳凜沒反應。
梁世聞親他,陳凜終于擡起手,但不是推人,雙手像片輕飄飄的羽毛放在梁世聞胸口。
梁世聞抓緊陳凜的手腕,展開他的手指相扣,又攬着他的腰。
有些東西在悄然融化,突破最高層境界,比昨晚那些直觀的親密更清晰。
耳邊一直咚咚咚地響,陳凜摸自己的心髒,并沒有跳得那麼快,他向源頭靠近。
已經身處中心,走一步都是遠離。
梁世聞摁着陳凜的腰,箍得太緊了喘不上氣,陳凜從梁世聞懷裡探出臉,眉頭皺在一起:“痛,放開點。”
下午陳凜又睡了一覺,嫌熱不蓋被子。屋裡空調開得低,梁世聞給他扯了幾回,陳凜一個翻身又就蹬飛。
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陳凜額頭沁出一層汗。有風輕輕扇到臉上,他滾了一圈,滾到溫熱的物體身邊,搭上手腳。
擱了會兒覺得不舒服,陳凜爬過去,整個人趴在上面。
很快他被放平,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兩側臉頰。
梁世聞親得太用力,把他弄醒了,手機還砸到他的額頭。陳凜不開心地撥了兩下手,梁世聞裝模作樣幫他揉腦袋。
埋在被子裡幾十秒,陳凜坐起來,頭發亂七八糟,他攤開掌心:“給我。”
梁世聞的手機相冊裡有很多陳凜的照片,要拍又不好好拍,全是該死的果蠅視角。
一隻大大的眼睛占據畫面百分之八十,尖尖的鼻子準備戳出屏幕,臉跟倉鼠一樣高高鼓起。
梁世聞熱衷每天收集一張果蠅圖,都在陳凜剛睡醒還迷迷瞪瞪的時候,打卡記錄陳凜起床,百玩不厭。
陳凜想給他頭擰掉:“你好煩。”
太多了也懶得删,陳凜躲回被子裡。
沒一會兒,梁世聞又過來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