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七天,蒲因才終于成功懷上第三胎。
他捏着驗孕棒松了口氣,殊不知商什外也不易察覺地松口氣。
倒不是說商什外不行了,而是再這麼繼續下去,不是蒲因沒一塊好肉,就是男人要被泡發了。
蒲因下午坐在商什外空曠的辦公室裡,小小的一朵團着,愣神,或者說是總結前兩次保胎失敗的經驗。他複盤着,第一次是商什外太漠不關心,第二次是商什外的虛假八卦。
可第二次按理說兩人親近了許多,除了商什外出差,蒲因每天超過二十小時同他在一起。
而且他也明顯能感覺到,崽崽因為他們的靠近會非常明顯地長大。
那麼第二次為什麼會失敗嗎?僅僅因為一個誤會,還是說他們的關系本就若即若離,一旦發生信任危機,或者是矛盾,崽崽就會逃之夭夭?
他們還能怎麼更親近呢?
蒲因冥思苦想,無意識地輕輕撫摸小腹,崽崽到底怎樣才會選擇出生,離開山谷前這是無解的問題,到此刻仍然無解。
他在手機上查過很多次類似的問題,可答案都是依靠醫學手段保胎。
蒲因明白自己不是人類,他們的懷孕過程要簡單許多,隻是保胎很難。蒲誘曾經囑咐他不要胡亂吃藥,一不小心他整個蒲公英都會玩完。
蒲因正焦躁着,笃笃,辦公室門被敲響了,他說請進。
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進來,探了下頭:
“商教授下午有課?”
蒲因點點頭,視線在她肚皮上停留了一會兒,懷孕的女人受激素影響十分溫和,笑笑,十分詳細地訴說來由:
“我下個月就要生了……院長讓我把課勻給商教授……快下課了吧,我在這等等他吧。”
蒲因“哦”了聲,又覺自己不夠禮貌,說:
“好的,您請坐。”
有外人在,他不好意思發呆,轉着筆翻開書本,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女教授的肚子。
好在女教授不介意,笑着問他好奇嗎?
蒲因點頭,女教授卻是轉了話題,看他長得小:
“你是商教授弟弟?”
大概所有人都以為蒲因是商什外弟弟吧,蒲因搖搖頭,商什外都在院長面前承認他們的關系了,他大大方方地說:
“商教授是我老公。”
“哦?”
女教師似是非常疑惑,挑了挑眉,不過也沒說什麼。
其實她有耳聞,商什外可是院裡的黃金單身漢,有錢有閑還會照顧人,以前幾屆的學生可都是稱呼商教授為“商大大”的,原因無他,年輕時候的商教授脾性随和,能跟學生打成一片,包括前陣子有學生出車禍,學生們第一個打給輔導員,第二通電話就是打給商什外。
這兩年,商教授愈發雲遊天外的老神仙似的,不問世事,不知為何大變脾性。
但有關他的傳說可是隻多不少,商教授找了個年輕男妻,這事在短短幾天已經傳遍了。
隻是女教授這些跟商教授不算太熟的人不是很相信罷了,商教授一直跟沒有七情六欲的和尚似的,竟然會找個男妻,稀罕事。如今竟從男妻嘴裡聽到确切話,女教授内心翻江倒海。
蒲因不知道她這些心理活動,正琢磨别的事,見她也不住看自己,索性道:
“姐姐,你是怎麼懷孕的呀?”
他嘴甜,女教授剛一笑,蒲因後半句讓她紅了臉,這孩子……有這麼問問題的嗎?
還能怎麼懷孕?不管懷不懷孕,那個過程無論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都會做的,莫非商什外沒有跟他小男妻做過?不會不行吧……女教授驚慌地打斷自己的腦補。
蒲因見她臉色變了,立馬明白是自己問偏了,擰着眉,修正說辭:
“就是怎麼能讓崽崽順利出生……啊不,也不是,姐姐你跟你老公是怎麼一步步走到懷孕這一步……啊不對不對,兩個人是為什麼決定要生崽崽……呃也不是……”
他說得語無倫次,女教授聽得雲裡霧裡。
兩人大眼瞪大眼一會兒,女教授撲哧一笑,猶豫着問:
“你跟商教授做……過嗎?”
蒲因小臉一紅,點頭:
“有,有。”
而且是每天,很多次。
女教授會心一笑,莫非商教授找了個能懷孕的小男妻,她猜測着,卻是轉瞬皺眉:
“你跟商教授怎麼認識的?”
該不會是被商教授拐回家的吧,看着這麼不谙世事的,女教授以為他要問怎麼才能懷孕。
蒲因嗫喏着,不想回答,将這個問題抛回給女教授。
女教授笑了笑,簡單說了下自己跟老公走到今天的所有,相親認識,彼此熟悉,産生好感後相愛,訂婚,結婚,懷孕……
這個流程聽起來很熟悉,蒲因一想,那不是跟自己一樣麼,可再細想,他跟商什外好像沒有這麼複雜吧,從相親到上床隻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接着就直接喊老公了,然後懷孕。
相親,相愛,訂婚,結婚,懷孕。
相親,上.床,懷孕。
小蒲公英聰明的腦瓜一轉,立馬明白了不同,他跟商什外少了相愛、訂婚、結婚的過程。
他想起前段時間自己“舉報”商什外曾跟莺莺燕燕糾纏,老教授提過好幾次的“愛”字,說那些莺莺燕燕都是愛商什外,還有男生給商什外寫表達愛意的情書,當然這些事情子虛烏有,可是眼下一看,“愛”似乎是個很關鍵的東西。
他怔了一會兒,又問:
“有愛的話就能生下崽崽嗎?”
女教授被他問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