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時有人看見她衣着不菲又步履輕松的模樣歎氣聲更重。
歎來歎去的,千鳥又藏起了好心情,融入進沉重的離島中。
離島作為稻妻最大的海港,千鳥來過許多次,絕大部分時候都是為了公事而來,但也不乏美好回憶。
比如與遊曆的兄長短時間相聚,比如采楓時隔着白發的驚鴻一瞥。
那片楓樹林還在,但初春時節,枯枝淩立,蕭瑟漸起。
千鳥步行在其中,回憶與現實重合。忽的又起了一陣風,千鳥更是一陣恍惚。栗色發絲在眼前飛舞,絲絲縷縷長發中她看見一個紅色身影向她走來,一頭金發,步履輕松,身影一如往常挺拔。
千鳥睜大眼睛想看得更清,連忙去整理發絲,口中先一步喊到:“哥哥!”
人影一頓,停在了離她十米遠的地方,沒再靠前。
而千鳥眨去眼中迷蒙淚意後也看清了來人——是托馬。
一瞬間,失落感席卷全身。
“是托馬啊。”
千鳥挂上笑意,往前走了幾步率先打招呼。
托馬尴尬地抓了抓頭發說:“我在那邊看見你了,所以想來打個招呼,抱歉打擾你了。”
顯然他聽見了千鳥剛剛喊的那聲“哥哥”。
他是神裡家的家政官,神裡家主和神裡绫華都把他當家人般對待。别人也許不知道,他卻肯定知道發起禦前決鬥的人是誰的。
千鳥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軟弱悲痛,她搖了搖頭沒談烏龍,而是問:“這麼早就出門到碼頭,你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離島最近也就這裡熱鬧,能看見人來人往,我想着可能會有與蒙德相關的事物,所以常來這裡。”托馬說。
千鳥想起來了:“對啊,你是蒙德人,應該也許久沒回過蒙德了吧。”
托馬詫異:“你知道?”
千鳥見他驚訝,笑意真切了幾分:“绫華曾經和我說過,僥幸記住了。”
她的俏皮話不禁令托馬失笑,二人間的尴尬和生疏總算沖破了許多。
二人一起往樹林外走,千鳥有心想四處走走,但離島異人衆多,她有些顧忌。
正巧托馬也在,她便挑起話頭問:“我曾經來離島總是為了公務,這麼美的地方卻從未認真逛過。如果你也沒事的話,不如帶我到處逛逛?”
她還記得托馬說過自己在這兒熟人重多,那對島上的各方面應該都很有了解。
“啊這……”托馬扭頭看千鳥,千鳥剛揉了揉掉進了頭發的眼睛,感受到目光,不顧眼皮泛紅,便疑惑的看着他等待回複。
托馬咳了咳,看了眼碼頭方向,不自在的點了點頭:“好啊。”
千鳥灰藍色的眼眸笑意盈盈,齒白如貝,輕輕壓着淺粉色唇瓣,笑起來多了幾分小姑娘的俏麗。
她說:“那先謝謝你啦,托馬引路人,晚上我請你吃飯當做感謝。”
托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翹起的金發,人高馬大的男孩一時間居然有些腼腆:“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