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原來是你啊!”癞子哭哭啼啼的停了下來,說:“這下那屋子你家可長住了,我大哥已叫人害死了。”
春榮驚呼,“剛剛落水的是那個月餅郎?”
“我大哥叫明月郎!你才是月餅娘!”癞子小心的朝周圍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他們,這才小聲說:“他是叫人推下去的,真的,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你看見了?”
“我看見了!”癞子又懊惱的說:“可惜我沒瞧見那人長什麼模樣,隻記得那是隻黑衣的袖子,手被上還有塊疤。”
“那……難不成是他得罪了誰,不過我看他也挺活該的。”
訛人的事情做了那麼多,難保不被人嫉恨。
“明月郎一貫的好人緣,有誰會害他呢,除了于嬸子的侄子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了。”
癞子信誓旦旦的說:“我要去告訴于嬸子,她最關心明月郎的。定不會放過那壞人。”
春榮不信,“她還能幫理不幫親?”
癞子說:“胡老九又不是她親侄子。”
春榮:“那明月郎連她侄兒也不是呢。”
癞子卻管不了那麼多,“那我也得去告訴她,反正那胡老九不是個好的,他一直很讨厭大哥的。”
春榮看了眼底下撈人的幾個,問,“那你不管你大哥了,萬一他沒淹死呢。”
“也是哈。”
癞子拍了拍腦袋,“我,我去看看去。”
春榮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拉着阿滿走掉了。
回去後,她隻說信寫好寄去了,沒有提那明月郎的事情,本來她心裡就怪不喜歡那明月郎的,他毀了自己的一鍋餅,還打了一架,不厭惡他就不錯了。
夜裡,徐二沒有回來,春榮他們也習慣了,曉得他有時候會徹夜不歸,也不敢多問,生怕惹他生氣,吃他冷臉。
天剛蒙蒙亮,春榮已經起來好一會兒了,事情總是做不完的,不是這裡要縫補,就是那裡要收拾。
她的手藝不如她娘王氏,隻勉強縫補些針線。
可憐她小小年紀,如今手上已經生出了許多繭子。
阿滿也并不閑着,隻是她人小覺多,總是貪睡,春榮也由着她,不叫她早起,甯願自己多辛苦些。
鍋子裡留着熱湯,隻等着父親回來了好喝了休息。
打掃完屋子後,春榮錘了錘胳膊,打算喝口水然後背一背千字文。
其實她也想學湯頭歌的,隻是祖父不許,說是家中沒有女孩子學這個的。
春榮表面上應承了,背地裡卻叫冬哥背熟了湯頭歌再教給自己。
隻是冬哥太笨了些,全然不似春榮和阿滿記性好,總是背得磕磕絆絆,這下别說祖父了,就是春榮聽了也要搖頭歎氣。
坐在天井水缸旁的春榮一邊剝豆子一邊覺着冬哥日後怕是做不了大夫的了。
她理菜理得仔細,全然不曉得有人在喚自己,直到那聲音靠攏到耳邊将她吓了一跳,險些從闆凳上跌落下來。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