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一小賤蹄子還敢吓唬你姑奶奶,林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何耀被自己母親滿口污穢說的心煩不已,不耐煩的開口:
“娘!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林娘她娘家人直接找上門來了!”
見兒子生氣了,何母不敢再嚣張,隻能小聲的解釋:
“哪有什麼事情啊,本來就是你媳婦不對,還羞辱媛娘,娘才罰她跪了一會,沒想到那個賤人還裝死,娘就潑了盆洗腳水叫她醒醒神,叫隔壁那姓陳的見了,通風報信了吧。”
越說聲音越小,漸漸的沒了聲音,何耀現在也是氣急了,指着地上的一攤血迹到:
“娘你還不說實話,你要是沒有打林娘,那這血迹是從哪裡來的。”
何母順着何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剛才林南星燙的地方留下一坨血迹來,臉色也變得煞白。
“兒啊,娘真的沒有打那姓林的,這血。。。這血。”
看着自家娘難看的臉色,何耀也能猜到了,這還不如是娘動手打了娘子呢,臉色也難看起來。
何母氣急敗壞,開始口不擇言:“這蠢貨自己壞了身孕都不知道的,可憐我大孫子哎,我何家是做了什麼孽啊才娶了這個喪門星。”
直接一屁股坐在院子裡嚎啕大哭起來,何耀看着母親這架勢确實沒再相勸,直接轉身回了房,何母見兒子還不來安慰自己,哭嚎的聲音更大了些。
何家這邊雞飛狗跳暫且不題,陳嬸子幫着賀大夫符苓,三人一道把林南星擡上了牛車,匆匆跟陳嬸子道别,
符苓他們一路風馳電掣的趕路,僅僅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仁濟堂,現在天也黑透了,街上也沒有人行走,不然一路上可不會這麼順暢。
到了醫館,幾人合力又把林南星母女倆搬到後屋的病床上,符苓守着賀大夫醫治,周實怕擾了賀大夫,把符苓輕聲的拉到了外間,
“我們出門的急身上沒有帶銀錢,舅舅他們今天肯定是沒法進城的,就怕他們也心急顧不得周全,我先去大哥大嫂那裡拿些銀錢過來,我馬上就回來。”
符苓點點頭:“現在天也黑了,我去跟賀大夫借盞燈籠,你牛車也駛的慢些。”
周實提着燈籠走了,賀大夫替林南星把完脈,開了副藥方交給藥童,吩咐他抓緊去抓藥熬藥,交代完這邊,又匆匆到另一件屋子去看桃桃的病症。
符苓剛把桃桃身上的麻繩解下,麻繩是被人用力捆起來的,輕易解不開,符苓沒法子隻能直接借了小刀直接劃開,何氏那黑心的下了死手,桃桃的手腳上都被勒出了血痕,小臉還被燒的通紅,叫人看了都不落忍。
見賀大夫進來,符苓也趕緊退開,賀大夫以為嚴重的是大人,沒想到一模桃桃的脈,臉色大變。
“怎麼燒成這個樣子,朱砂,你馬上按照這個退燒方子抓藥材,三碗水煎一碗,用大火要快。”
朱砂聽見師傅的語氣急促,趕忙放下了手中未抓完的藥材,直接沖進來接過藥方開始抓藥,迅速抓完藥開始煎藥。
符苓也心頭一緊,“賀大夫,桃桃怎麼樣了?會有危險嘛?”
“小姑娘燒成這樣我也沒有了把握,隻能先把退燒藥喝了,看看有沒有用了,燒成這樣要是不退燒,不死怕也是把腦子燒壞了。”
賀大夫歎息着說,眼裡也滿是惋惜的神色。
那個新出爐的秀才公他也是聽過一嘴,何母沒事就愛在街上顯擺,仁濟堂每日來往的人并不少,所以也聽說過何秀才中榜一事,沒想到竟然是個這樣的人品行事,婆母害兒媳小産不說,親孫女竟然也能這般狠心對待。
朱砂很快把藥碗端了進來,給桃桃喂下後便起身去忙林南星的藥方,符苓守着桃桃,不間斷的量着桃桃的體溫,不知道是不是他着急的緣故,試探了五六次還沒有見體溫降下來。
想到賀大夫的話,符苓哪裡還能坐的住,起身找到賀大夫,“賀大夫,醫館有酒嘛?我聽說過一個鄉下偏方,用烈酒擦拭身體能降溫,桃桃現在高燒不退,我想試試。”
賀大夫見慣了孩子生死一線的時候,長輩都是有一點可能都不願意放棄想要嘗試,也沒有阻攔,隻是交代,
“我那裡有一壺燒刀子可以給娘子用,但是娘子要注意不要讓孩子聞太多酒味,切不可讓孩子沾到酒,這個酒烈,孩子沾了容易中酒毒。”
符苓認真聽了,接過賀大夫遞來的酒,要了兩塊幹淨的棉布和一個陶碗。
小心用沾着酒的棉布給桃桃的四肢和耳後,額頭這些地方擦拭,等擦拭了三四遍,再去摸桃桃的身子,感覺溫度是降下去了一下給桃桃穿戴整齊,激動的跑去找賀大夫。
賀大夫本來是沒報什麼希望的,聽到說溫度褪了下去也趕忙跑進來再次把脈,脈象讓賀大夫臉上也多了一絲輕松:
“是褪了,情況好多了,照這樣下去明天便能退下去了。”
符苓聞言這才癱倒在一旁的椅子裡,實在是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她提着的心這才松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