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要尚大夫對此雲非他不可,别景季當然有想法,隻是:“要是叫此雲和尚大夫再接觸,情況更嚴重怎能辦?”
“難道現在此雲的情況還不夠嚴重?”
别景季聞言沉默,此雲如今的狀态,打他出生起都沒有過,自然是嚴重的。
“我會尋機會叫二人見面的。”
———————————
尚柒收到别景季的消息時,就知道事情妥了,餘下的就看他和别此雲的表演。
不過近來長安的水又混起來,自西南探子歸來後,想來幾位皇子也都掌握了五皇子和蔺家勾結的證據,他觀此雲提供給他的消息,這幾位皇子也不是什麼能忍的人。
若非是齊王北罰了禁閉,恐怕出頭鳥又要齊王來當了。
餘下太子、晉王、平王三人,最沉不住氣的該是太子,不過太子還算聽話,若是将手中的消息散布給幕僚,多半會忍一時之氣。
晉王和平王中,四皇子平王最有可能當這個出頭鳥,不出意外,也就是這幾日朝堂中必然會扔出這個深水炸彈。
大理寺和刑部才審了一樁牽扯王爺的案子,接着又來一樁,真是多事之秋。
……
“二東家,最後一批名單裡你過過目,若沒問題,我就通知她們明日來上工。”織坊這頭打有了謝琅相助,無論是擴大地盤還是招收人手,都跟開了火箭一樣,且謝琅派來的人也的确能幹,為首的掌櫃年紀也有三四十的模樣,卻并不輕傲。
哪怕合作對象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做決策時依舊有商有量。
“好,周掌櫃等我片刻。”尚南枝一目十行的過了眼前的名單,“怎麼還有宣義坊外的娘子郎君?”
她以為這次招工隻招宣義坊的人,其他坊的人也不是不行,隻是有的住遠了來往不方便。
“其中幾位娘子郎君是有錢公子送來的,我這頭遣人打探過,好像都是軍中的親眷。”周掌櫃是謝琅的人,也和有錢公子合作過,雖不知有錢公子打的什麼主意,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這點事也不必細究。
再說織坊裡也有有錢公子的份,就是有錢公子送來幾個關系戶,也不打什麼緊。
尚南枝已經從阿兄哪裡知道有錢公子就是别公子,加上尚烏桕時時刻刻給她洗腦,雖然現在她還不确認别公子會成為她的嫂夫郞,但對别公子的好感是噌噌往上升。
“如此,名單沒什麼問題,隻管請人明日上工。”
尚南枝面上應了話,心裡卻還是将此事放在心上,按說有個官身肯定比尋常百姓日子好過,軍中的親眷為何要出門做事?
莫不是夫君在軍中并無什麼官職,如此銀錢不夠養活一家子,須得家中娘子郎君抛頭露面填補家裡。
别公子又為何會和軍中有聯系,阿兄又是否知情。
打阿兄無緣無故要來長安起,尚南枝心底就有一股不對勁的猜疑,具體是什麼她還沒想明白。
在長安安頓後,她更加确信阿兄必然在籌謀什麼,往日她大概還能往生意上猜測,但自從别公子現身後,事情更是撲朔迷離。
隻希望阿兄不是在做什麼冒險的事。
是夜。
尚南枝趕在坊門關閉前回了府,織坊初成事情的确繁雜些,等一切上了正軌她就能早些回府了。
“府裡怎麼多了這麼多馬車?是商隊送的藥材到了嗎?”尚南枝一向是跟馬車走側門回府,正好能看見往日空曠的馬廄多了許多馬匹。
“二小姐猜的不錯,商隊今日上午過來的,安頓好這群漢子就都出去了,有幾個坊門關了都不見人影,也不知夜宿在何地?”
“在外留宿沒什麼,但須得報告給商隊的領頭,常樂坊治安雖然不錯,但其他坊市有不少雞鳴狗盜之徒,若是偷了金銀還好,若是丢了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二小姐放心,東家在人走之前也特意叮囑過,都是家裡有妻兒的漢子,再胡鬧也有個牽挂。”
“阿兄休息了嗎?”尚南枝是知道阿兄近來白日有不少病人。
“還未,東家正在書房,二小姐隻管過去就是。”
尚南枝點頭,往阿兄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