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個沒甚用的夜行衣就算了,夜探别人門派還拿着自己武器,想讓人不認出來都難,玄深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蠢笨的弟子。
這家夥要真是楚擇他當場表演把月弧給折了!
“劍……劍尊?!”楊聽覺壓低聲音,有些驚慌。
玄深尋了個安靜隐蔽的地方将拎着的人放下。
“我……我”楊聽覺結結巴巴的,想解釋什麼。
“把舌頭捋直再說話。”這孩子要是一直這樣我下去恐怕兩人最後會落得個被人發現的結局。
“我白日見餘門主有問題便想着晚上來看看……”說着說着楊聽覺低下了腦袋。
“裡面有陣法,你若是剛才進去了說不準會搭在那。”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把這破孩子拎出來的原因。
玄深想不通,出竅期的事你這金丹都沒有的小弟子怎麼敢管的?
膽子怎麼就那麼肥呢?
楊聽覺自知錯誤,乖乖的閉嘴,任由玄深數落。
幸好這位劍尊不是個話多的,簡單教育了句就放過了孩子。
“回去再罰。”兩人差不多是在第二道大門處遇見的,都走到這了玄深不可能再費力将這孩子送出去,隻得帶着繼續走了。
楊聽覺一聽可以和劍尊同行就興奮的不行,就連玄深回去後的懲罰都忘在了腦後。
“那劍尊,我們如何進這道門?”
玄深沉默,按照以往,他的經驗告訴他使用蠻力即可,可現在是半夜而他們還沒有确認餘門主是否就是真的作惡,貿然搞破壞不是劍尊大人的作風。
但要他破陣,他實在是不會。
不過很快一個過來的弟子給了他靈感,那弟子拿着一個令牌,鑲嵌在門上,那門便朝人打開,玄深依稀記得這就是白日那個給人放血的親傳弟子。
抓準機會,趁着那弟子開門的空檔玄深拎起楊聽覺化作輕風便往門中而去,卡在鐵門關閉的一刹進入其中。
這門後是一個封閉的空間,玄深帶着小弟子藏身在了一處黑暗中,看着那親傳弟子走進來,他點燃了些蠟燭将這片空間照亮,滿屋血迹,前面不遠處還有一個紅色池子,不用猜,定是人血池,後面擺着個架子,架子上是一碗碗的鮮血。
玄深本就有一雙夜視的貓瞳,自然在進來藏身時就将裡面觀察過了一遍,楊聽覺看見了滿眼血色,臉色很是不好,他胃裡陣陣翻湧,有些想幹嘔。
這片封閉的空間裡空氣都是血的味道,就算已經習慣了這味道的玄深也有些不舒服,更何況楊聽覺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弟子?
那個點燃蠟燭的親傳弟子倒不覺得難受,他靜靜的将架子上的鮮血依次倒入人血池中,将一池血混合好後端着一個碗離開了。
楊聽覺呼出口氣,還沒等他徹底放松外面便傳來一道聲音,“血池準備的如何了?”
不是别人,正是餘門主。
楊聽覺剛放下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玄深倒沒多在意,畢竟以他的實力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我以為門主今日不會來,畢竟……”說話的聲音是剛出去的弟子。
那個餘門主笑了聲,“你不用這麼慌張,那劍尊不過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他能坐上劍尊,隻不過是當年的實力運氣都在,恰好滅了巡泳殿罷了。”
“可是……”那弟子還想說些什麼,被餘門主打斷。
“沒有可是,你将東西備好就下去吧。”
“……是”
聽這對話,下一步便是要進來這裡了,楊聽覺不由得靠玄深更近。
玄深低頭,唇語了句,“别動”
他比小弟子高些,這小弟子就像在往他懷裡鑽一樣,讓他有些不自在。
楊聽覺沒有聽到聲音,但卻看懂了唇形,他沒敢說出自己害怕隻是對人點點頭。
兩人拉扯的時候餘門主也進了門,親傳弟子給餘門主放好衣物後便離開了。
于是這空間中就剩下了三人,其中兩人在暗。
這地方陰森詭異,除了餘門主周圍一圈四周盡是黑暗
餘虹似乎是習慣了黑暗,褪下外衣直接走進血池,鮮血侵染上他白色裡衣,看着模樣甚是恐怖。
餘門主喟歎一聲,靠在池邊和泡溫泉似的,那餘門主身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變化,最後魔氣圍繞他整個身體。
玄深皺眉盯着燭光下的身影,他知道這餘門主有問題,誰知道這家夥居然作出這麼惡心的事,用弟子的血修煉,怎麼說也算不上正道的範疇了吧?
玄深正在糾結自己是否應該出去給這門主一劍将這件事解決時。
楊聽覺身旁的花瓶掉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不用看一定是碎了。
玄深:“……”
豬隊友說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