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捏着小孩下巴左看右看,評價道:“啧,這小子長得還真不錯,修為也不錯。”
後面兩個弟子默默跟過來,站在季川身後不敢說話,畢竟他們以季川為主心幹。
“诶玄朝佑,你說你要是收個徒弟會不會如今也同這孩子差不多了?”千舍轉頭問。
玄深捏着茶盞聽他們對話,擡眸看了眼搖頭。
倒是季川幾個弟子聽清楚了千舍的稱呼,玄朝佑。
衆所周知,劍尊的字便是朝佑,意為朝陽庇佑。
季川瞪大眼,突然覺得昨天的自己當真是蠢到了極點,一個金丹單槍匹馬去挑戰大乘的劍尊?
季川糾結半天決定對人認錯,“昨日……”
“嗯?你們昨天發生了什麼?”千舍從桌上拿起塊糕點邊吃邊問。
季川羞恥的将昨日自己做的傻事道來,然後朝人認錯,“昨日是我對不住劍尊。”
玄深沒有說什麼,隻是叫人坐下一起吃飯。
季川脫離昨天那看不起人的模樣,安靜如雞乖乖坐下,叫小二過來添了些凳子,身後兩個傻弟子像得了天大福分似的,筷子都有些拿不穩。
天!和當世劍尊同桌吃飯,是他們能想的嘛,想都不敢想!
“這孩子真不愧是容恒教出來的。”千舍道。
“你們仇視天山?”玄深問。
季川手心出汗,有些緊張的說,“因為,因為我們師祖說,是天山害死了他,所以,所以我們……”
剩下的不用說在場人都懂。
千舍擺手,将季川拉過來,“這老東西當真會誤導年輕弟子,容恒也是個小古闆,具體過程你們小輩不了解,不要摻和進來,但天山和地門永遠不會有仇這一說,記住了。”
季川點頭想,這樣講道理的人應當不會是他們的仇家吧?
“你們曆練的任務是什麼?”玄深出聲。
“回劍尊,師父叫我們解決嶽城禍患。”
“啧,容恒是不是一百年沒出過門變蠢了啊,這麼兇險的地方敢把弟子往這扔。”
季川:“……”
玄深擡眸問:“怎麼了?”
千舍打開扇子,扇面寫着我不無為的那面朝外,
“昨日我去城中逛了圈,這城傳送陣破損,乾,坤,艮,兌四個生門被堵,能出去的城門被設了個死陣,若我沒算錯明夜此城便會大亂,城中老少無一幸免。”
幾個年紀小的當場吓懵了,當然楊聽覺這家夥不算在裡面。
“怎麼回事?”
千舍攤手将腿放下,從盤子裡拿起個白玉饅頭朝人揮手,“你問我我問誰,今日我去看看能不能将城中心的傳送陣修好,你們不如去城中逛逛能不能發現什麼。”
“嗯”
“劍尊前輩……那我們……”季川不知該不該信他們所說,但心底告訴他他應該先答應下來。
玄深轉頭掃了眼盯着自己的四雙眼睛,當然,其中還有楊聽覺,突然有些頭疼。
“禍患就别解決了,你們四人準備下同行,去城中看看,有事叫楊聽覺給我傳訊。”玄深說完便消失,根本不給楊聽覺說話機會。
楊聽覺剛出手想拉住玄深便撈了個空,整個人身邊散發着低氣壓,臉色低沉。
季川看了身旁那楊聽覺一眼,雖然探出了修為,卻暫且摸不清他身份,“這位楊……師兄?我們多久出發?”
身後兩個才築基的小弟子瑟瑟發抖。
楊聽覺放下筷子,“叫師兄就行,準備一下出發。”
“好”季川雖然在地門是大師兄,但出門在外,誰沒有點身份?
季川回到房間,摸出一張傳音符咒,他抿唇,将符咒引燃,“師尊”
“何事?”過了會裡面傳出的聲音很冷,若拿玄深對比,或許兩人差不了多少。
“弟子……在嶽城遇見了劍尊。”
“……”那邊的容恒一陣沉默。
半晌後他問:“你見到他了?”
季川斟酌着點頭,“遇見了,和他同行的峰主說嶽城大劫讓弟子同他們一起解決此間事件,我是想問您……”
“聽玄深的便是,至于那個穿紅衣的,他的話自己判斷。”說完容恒切斷傳訊。
季川:“……是”
門外楊聽覺無聊的敲着門,“師弟你好了嗎?”
“來了!”季川連忙拿起劍出門。
玄深不會懷疑千舍所說的話,但具體怎麼回事他得親自看一眼,他站在一座高樓上,放出大乘威壓,強大的威壓籠罩整座城,面具下露出的眸子掃視着這座城池。
城池中心的千舍擡頭看了眼,而後低頭檢查這複雜而繁大的巨型傳送陣究竟是哪裡壞了。
剛出門的四個弟子同時感應到,季川忍不住的擡頭望向玄深方向,眼底是敬佩,以一人之靈力籠罩整個城池,就算是一瞬那也是值得為人說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