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手撐起下巴,趴在阿玄身上。
阿玄長得真的很好看啊,面若冠玉,比他哥帶他看的許多明星還要有氣質。
甯今是承認自己是個大俗人,阿玄的長相真的完美踩在他的審美上,這樣一張臉可憐兮兮地看過來,誰看了能說出一個不字?
真沒想到,他人生的第一段戀愛,居然是在遊戲裡談的。
進入遊戲之前,甯今是隻當這是一個休閑放松的種田遊戲,每天就種種菜,釣釣魚,養養雞,和村民們唠嗑就好,還從來沒想過能在裡面談戀愛。
而且戀愛對象長得還這麼對胃口,又乖又聽話。
周衡,你小子為了遊戲能上市,是真拼了啊。
甯今是忍不住低頭,輕輕親了一下身下人的額頭,像童話裡的睡美人一般,阿玄睜開眼睛,眼神柔軟,聲音帶着一絲好聽的沙啞。
“哥哥。”
甯今是微微一笑:“早上好。”
簡單洗漱後,甯今是推開門,山間清爽的涼風,混雜着青草香味撲面而來。
餘光瞥見門闩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他拿過一看。
昨天被那野猴子搶去的護身符竟然自己回來了!挂在門闩上,正随着風一晃一晃的。
是系統的自動尋回嗎?
甯今是取下護身符,把它放進背包裡。
雖然阿玄說了會再給他做,但這個意義非凡,放進背包裡一定不會再弄丢了。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今早終于見了晴。
甯今是站在院子裡,準備把雞圈擴大些。
原先的小籬笆全拆了,他把更結實的木樁打入地裡,大頭朝上,頂上削得尖尖的。
“今是。”
甯今是轉過身,看見陸惟站在自己身後。
“陸兄!你怎麼來了?”
如玉般的少年領如蝤蛴,脖子上挂着一頂手工編的草帽,白皙柔軟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透着淡淡的粉紅,他似乎怎麼也曬不黑,即便整日在地裡忙忙碌碌,藕節般的兩條小臂依舊白得反光。
陸惟笑着:“閑來無事,想來看看你。”
甯今是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陸惟這人哪兒都好,就是說話總是gay gay的。
“今是不歡迎我?”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聲,陸惟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抱歉打擾你了,我現在就走……”
說罷,他轉身便要離開,隻是剛邁出一步,身後的少年便拉住他,語氣急切。
“不是,沒不歡迎你。”
他看不見的角度裡,陸惟勾唇一笑。
很心軟也很好騙,像他這樣好脾氣的人,如果知道真相,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那雙總是笑着的眼睛還會這樣閃閃發亮嗎?
他看了看甯今是的身後:“你弟弟不在?”
“他在屋裡。”
陸惟微微點頭,“說起來,今世你沒有想過幫阿玄找回記憶麼?”
“我聽張大爺說了,阿玄不是你的親弟弟,你一直一個人生活,他是你在山裡撿來的。”
“是啊。”甯今是答的幹脆,全然沒有先前謊言被拆穿的尴尬。
“你對他的身份來曆全然不知,隻是相處一個月就同他相愛,不會覺得有一絲不妥嗎,如果他的真實身份是壞人呢?又或者其實他一直在裝傻欺騙你?”陸惟直直看着少年的眼睛,捕捉裡面的每一絲情緒:“你對他,未免太過信任了些?”
然而甯今是的眼裡依舊是幹淨清澈的笑意:“陸兄,我對你不也是很信任嗎?”
陸惟一愣,看見甯今是伸出蔥白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小雞毛茸茸的身子,眼底一片溫柔:“我不太喜歡懷疑别人。阿玄是失憶了,有關他過去的事情,我無從得知,也可能沒有失憶前的他真的像你猜測的一樣,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但也有可能,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戶。我不能通過猜測去判斷一個人,那樣對他來說太不尊重了。”
“至少現在,在我面前,和我朝夕相處的阿玄,是個很好的人,那麼我願意相信現在的阿玄。”
陸惟許久沒有說話。
“所以,無論是對誰,你都會這樣嗎?”
“什麼?”甯今是偏頭看他。
無論是誰,隻要不去揭開那些醜陋肮髒的殼子,不看見,你都會相信他們嗎?
陸惟笑了下:“沒什麼,是我冒犯了。”
想了想他又說道:“他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不過,也可能沒有變成傻子以前的他,與現在的性格差的很遠,這樣你也能接受?”
甯今是終于品出陸惟語氣裡的不對勁。
“陸兄,你之前……認識阿玄?”
陸惟沉默了一瞬,語氣坦然平靜的道:“怎麼會?我一個小貨郎,怎可能認識他呢?”
院子裡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甯今是正要回頭,眼前突然一黑,臉直直埋進一個又軟又硬的地方。
甯今是:??
“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