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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堕落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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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變得流通起來,艾斯梅深吸幾口氣,胸腔上下起伏着。她把帽子翻過來,仔細看了看裡面的構造,确認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機關,“從外面看我的腦袋剛才是不是消失了?”

“肩膀以上隻有帽子。”弗雷德走近她解釋道:“無頭帽,在消失咒的基礎上限定了範圍,雖然不能持續太長時間。怎麼樣?還覺得是小兒科嗎?”

“神奇!發明出這玩意兒的人一定是個天才。”艾斯梅直率地贊歎道,沒想到這些惡作劇玩具比她想象得更有意思。

“啊哈——”弗雷德背後隐形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他抿着嘴,不在意地擺擺手,“也還好吧,隻是比一般人多了那麼一點點想象力。”

見他這般得意,艾斯梅不解地問:“你該不會是什麼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忠實粉絲吧?”

“差不多吧,我是世界上最支持把戲坊的人。”他的笑容裡多了一層更深的情感,轉身顧自繼續向前,“走吧,運氣好的話還能在下一個地點看見獨角獸……”

到目前為止,艾斯梅已經見到了許多新奇的景物,但她仍然十分期待傳說中月光下的獨角獸,這種隻在神奇動物保護課教材上出現的、象征着神聖和純潔的生物。

“獨角獸生活的地方被馬人部落保護着,”路上弗雷德還不忘給她科普知識,“他們的首領費倫澤曾經當過霍格沃茨的占蔔課老師。”

“馬人當老師?”艾斯梅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霍格沃茨,說不定亞曆克斯讓她提前預習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就提到過這些往事。

“是啊,你不得不佩服鄧布利多的決策,在霍格沃茨被烏姆裡奇控制的那段時間裡,費倫澤可沒少讓那個母蛤蟲莫擔驚受怕。”他輕快地說。

艾斯梅跟在他身後點點頭,雖然她根本不知道烏姆裡奇是誰——一隻有名字的蛤蟲莫?“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我的意思是……”

“你不是巫師家庭出生的孩子,艾斯梅。”在提出這個話題之前,弗雷德就已經想好要怎麼應對她的疑問了, “巫師家庭出生的孩子都足夠了解霍格沃茨,因為我們的家人會和我們提起學校裡發生的事。”

她在入學前對霍格沃茨倒不算是一無所知。亞曆克斯低年級時會在信裡向艾斯梅講述學校萬聖節發生的詭事,可自從1995年三強争霸賽結束之後,就再也沒主動提起過自己在學校的生活。後來他坦白說那是因為伏地魔的回歸,總不能讓家人也跟着擔驚受怕。

正說着,前面似乎傳出什麼異常的響動。弗雷德立刻示意她熄滅熒光,無聲地比了個靜音的手勢。他們就躲在比人還高的巨型灌木後面,觀察着樹下的情況。這裡距離馬人部落的營地隻有幾百英尺。

出乎意料地,站在樹下的人不是費倫澤也不是海格,而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維斯坦·科爾。艾斯梅緊盯着他,疑惑地皺起眉頭——科爾正把什麼灑在裸露的土地上。

“如果你想搞清楚他在做什麼,最好不要現在出去。”弗雷德提醒道。

“可我對他的個人愛好沒有任何興趣,我隻是想讓他幫我作證……”艾斯梅的大腦正在瘋狂運轉、權衡利弊。這是個絕佳的機會,錯過今天她還要去哪裡尋找科爾呢?

“那就拿好你的魔杖,”弗雷德知道她一定不肯輕易放棄,“我沒辦法幫你施咒,但會一直在你身後。”

艾斯梅點點頭,小心地探出草叢。

一步、兩步——科爾似乎沒想過這個時間禁林會出現其他人,依然大膽地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三步、四步,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好,抱歉打擾你……”艾斯梅低聲說,魔杖已經舉了起來。

科爾的動作顯然頓住了,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逃跑。

于是艾斯梅嘗試說明自己的來意,溫聲安撫道:“你别害怕,我隻是想請你幫個忙。還記得半個月前你在禮堂裡給我傳了一張紙條嗎?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讓你把紙條傳給我的?”

然而科爾完全沒有反應,隻是背對着她。

正當艾斯梅準備繼續說下去時,身後突然傳來弗雷德急促的大喊:“他在掏魔杖,小心!”

艾斯梅立刻反應,在身前用出鐵甲咒。幾乎同一瞬間,科爾突然轉身向她射來了一道紫紅色的咒語,“昏昏倒地!”

好險!如果不是弗雷德,她恐怕已經被咒語擊飛了。

見咒語落空,科爾掉頭就跑。艾斯梅隻能緊跟上去,一邊擋下他胡亂甩出的咒語,一邊仍在解釋,“指使你的人是克拉布對不對!我隻是想讓你當我的證人!我不會告訴别人你來過禁林!我也可以給你很多錢!隻要你肯替我作證!”

可是科爾全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耐心已經耗盡,體力也所剩無幾。艾斯梅喘了幾口氣,看準時機對着他手中的魔杖奮力喊出:“除你武器!”魔杖脫手而出,被她穩穩抓住。

失去魔杖的巫師和赤-身-裸-體沒有任何區别。科爾終于停下來,轉身惡狠狠地緊盯着正向他逼近的人。

“幫我作證,魔杖還你,再額外給你一千加隆。”艾斯梅的表情幾乎降至冰點,不帶任何情感,就像那天在禮堂和沃克對峙時一樣,“否則,我就把魔杖交給麥格校長,順便再和她說說今晚的事。”

“你不敢跟她說!那樣她就知道你也違反校規了!”科爾的喊叫聲歇斯底裡。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科爾先生。”但艾斯梅隻是冷冷地說,“如果我說自己是被你綁架到這裡的,誰能證明我說了假話呢?”

弗雷德望着艾斯梅的背影,驚訝于她異常冷靜的言行,終于對她是斯萊特林這個事實有了實感——這裡确實盤踞着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好,我答應你……”科爾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向她慢慢走近,“你想什麼時候去校長辦公室?”

“明天早上,在此之前你的魔杖就放在我……”

艾斯梅的話還沒說完,科爾突然撲上來咬住了她拿着魔杖的手臂,使盡全身力氣,不給她掙脫的機會。鋒利的牙齒陷進了她的身體裡,被緊咬的地方立刻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嘶——”艾斯梅倒吸一口冷氣,無論如何也推不開身前的人。她唯一能做的,隻有緊緊攥住手中的兩根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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