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件事,一件和你有關,一件和我有關。你想先聽哪一件?”她突地抻直手臂,把剪刀手伸到弗雷德面前,驚得他向後踉跄了幾步。
“和你有關的吧。”弗雷德的選擇似乎根本沒經過大腦。
艾斯梅還以為他一定更想知道幽靈的調查進度,都已經準備好接受表揚了,現在卻隻能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斯普勞特教授說壞血草有迷惑作用,能讓服用者認知混亂,而獨活草氣味獨特,能吸引許多神奇動物,特别是……”
“獨角獸?”弗雷德先一步說出了答案。
“你怎麼知道?!你連草藥學都……”她懷疑弗雷德其實是個天才。
但弗雷德隻是擺擺手,坦白道:“别對我抱有任何幻想,親愛的小姐。我說過我的成績很差,草藥學隻比魔藥學好了那麼一點點,勉強能達到提高班的要求。”
哦,這麼說是格蘭芬多七年級生中參加草藥學提高班的學生之一。說不定艾斯梅已經能排查出弗雷德的真實身份了,但她竟莫名其妙地覺得到現在還在糾結這件事是一種可恥的背叛。
斯萊特林不是一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難道她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像利用一個工具那樣利用弗雷德?
“事實上,我也正想告訴你我這幾天的新發現。”弗雷德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周三下午克拉布兄弟把科爾叫去了西塔樓的一間空教室。”
“真的?!他們在那裡幹嘛了?!”艾斯梅立刻激動起來。
“很遺憾,他們施了幹擾咒,我沒能進去也偷聽不到。”他搖搖頭繼續說,“但我一直在外面等到科爾出來。他看起來很害怕,魂不守舍地朝溫室去了。”
“那克拉布呢?”艾斯梅急切地追問。
“他們又見了一位格蘭芬多的女生,同樣也用了幹擾咒。不過那姑娘倒沒被克拉布吓住,反而把他們氣得面紅耳赤。”弗雷德呵呵地笑起來,語氣裡充滿了對同院學妹的贊賞,“真不愧是我們格蘭芬多。”
“你認識她嗎?”艾斯梅懷疑地問。
“不認識!不過要想認識也很容易。”弗雷德朝她眨了眨眼。
真是沒個正經!她在心裡埋怨一聲,冷冷地回應道:“哦,那你可真棒。”
“什麼?”弗雷德還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沒什麼!”艾斯梅決定立刻結束這個無聊的話題,談回正事,“我是想說,科爾可能受了克拉布兄弟指使,要用配好的藥劑把禁林裡的獨角獸引去哪裡。”
“我也是這麼想的。”弗雷德收斂住笑容,認可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這可不是件小事,獨角獸的血液可以延續瀕死之人的生命,伏地魔就曾躲在禁林裡偷偷吸食獨角獸血液。”他開始慶幸羅恩在家時總是不厭其煩地說起哈利每學年的傳奇經曆了。
“真的?!那他們想救誰?”艾斯梅想起哥哥在信裡的叮囑和《預言家日報》上刊登的報導,心中惴惴不安。
“不知道,但殺害這種象征善良與純潔的生物是會被詛咒的……”他真正擔心的是,這正和霍格沃茨外蠢蠢欲動的食死徒殘黨有關,“對了,上次麥格教授說魔法部發布了一個什麼預警?”
“安全事故預警。”艾斯梅糾正道,“那不是每年5月2日前都會發布的嗎?有什麼問題?”
怪不得當時學生們沒有表現出任何疑問。“哦,沒事。”弗雷德趕緊止住話頭,還不能讓艾斯梅發現他對這些稀松平常的事一無所知,“總之克拉布兄弟想做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要給麥格校長寫一封匿名舉報信!”艾斯梅堅決地說,“不能讓他們得手,我還沒見過獨角獸呢!”
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弗雷德才嚴肅沒幾分鐘,又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艾斯梅以為他覺得這辦法太小兒科,不服氣地辯解道:“我這是和他們學的!誰讓他們舉報我要去禁林呢?報應!”她已經想好要在舉報信裡寫些什麼了,“隻需要在麥格校長上課前把這封信放在變形術教室裡,哼哼……”
“複仇的快感啊,”弗雷德環手于胸,欣賞着她得意的表情,“我隻看見這兒有一條吐着信子的小蛇。”
他們看看彼此,不約而同地勾起嘴角。
“另一件和你有關的事,”艾斯梅昂起腦袋注視着他,“這幾天我也調查了不少和幽靈有關的資料,你想聽聽嗎?”
好明亮的眼睛,那裡倒映着天空和湖面——當然,還有他自己。“那不着急,艾斯梅。”弗雷德根本止不住笑意,“等你比完賽,我們有很多時間在廚房裡讨論幽靈。”
“這麼說你今天晚上也不打算和我見面了?”艾斯梅見他輕輕點了點頭,故作輕松地撇撇嘴,追問道:“那你明天會來看我的比賽嗎?”
“當然。”弗雷德的回答很幹脆,“還會為你加油,為你喝彩。”
“那就說好了!”她的臉上終于重新綻放出心滿意足的笑容,自信滿滿,“隻要你來看,我就一定會赢。”
微風吹拂着艾斯梅明豔的赤褐色長發,把春天最柔和的溫暖送進了兩顆火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