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嗆人啊,怎麼抱他在這玩。”石青越知道自己手重,就伸手刮了刮瑩哥兒的臉蛋。他手糙,一般瑩哥兒也是不願意的,沒想到這次沒反應,看都不看他,直勾勾的盯着廚房。
“幸虧嗆人,要不是因為嗆人,他得扒在鍋沿上。”石青川瞧着自家的哥兒這沒出息的小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這肉香那麼勾人啊!石青越看着瑩哥兒亮晶晶的小嘴,道:“那大伯進去給我們瑩哥兒看看肉肉好沒好。”
“啊。”瑩哥兒這才注意到臉上的手,不過他這次沒在意,吸溜了一下口水,手指點點廚房,“肉,肉~”
葉遇舒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掀開鍋蓋,拿起筷子撿了一塊出來,鼓起腮幫正要吹吹,突然光線一暗。他回頭看去,見是石青越,順手就把肉遞到他的嘴邊。“你回來了,嘗嘗看,肉爛沒爛。”
石青越下意識一張嘴,葉遇舒就把肉塞了進去。
“怎麼~樣!?”葉遇舒正詢問,突然間石青越一擡頭張大嘴巴“斯哈斯哈”起來,話語就變了調。
“啊,是不是燙着了,我給你吹吹。”
葉遇舒嘟着嘴踮着腳就湊上去,結果被石青越一把按下去。
石青越張着嘴巴“嗬呦嗬呦,斯哈斯哈”一會兒,才把嘴裡的肉嚼吧嚼吧咽了下去,低頭吐出骨頭長舒了一口氣,道:“爛了。”
沒見葉遇舒有回應,擡頭才發現自己還捏着他的臉,連忙放下手。
“我剛剛還切了兩個菜瓜撂進去,你再嘗嘗這個入味沒。”
石青越盯着葉遇舒又遞到嘴邊的菜瓜,喉結滾動了兩下,又看了看葉遇舒,謹慎的吹了吹,才試探的吃進嘴裡,随後點點頭:“可以了。”
“哦,那我盛出來了。”
在一旁火光的映射下,葉遇舒笑彎餓眼睛亮晶晶的,比剛剛瑩哥兒的嘴巴還亮。石青越這樣想着,目光不由得一直随着葉遇舒的身影。
“嗯?”石青越突然身形一歪,側頭看去。
“那麼大了體格子。沒事站這擋着做甚。”秋桂花一把把兒子推到一邊,“好了啊”說着看了看鍋裡,轉身從碗櫃裡又拿出兩個碗來,正好把剩下的肉盛完。
“月兒,月兒。”秋桂花端着兩碗肉出來,喚着胡月。
“娘,怎麼了。”胡月問着,迎了過來。
“你把這碗肉送給元寶去。”秋桂花說着轉頭又吩咐道:“等下你們先吃,我給你們呂阿麼送碗嘗嘗去。”
“我去吧,我步子快些。”肉端出來後,石青川也終于松開手,把瑩哥兒放下,随他扒桌子去了。甩甩胳膊手,石青川就要伸手接過。
“啪”秋桂花拍開他的爪子,“去,你阿麼帶雨哥兒出去瞧了一趟,才回來,我還想坐下說兩句話呢。”說完,秋桂花又蓋了個碟子在上面擋上,端着就出門去了。
不過這話到底也沒說上兩句,到那見人家這些天不在家,才打掃好屋子,東西還沒歸置,秋桂花不好打擾,放下東西就回來了。
“那莊子在忙,可聽說了什麼,難道主人家要來了?”飯桌上,秋桂花想起石青越的話,好奇問道。
“不知道,沒說,看着齊管事挺忙的,我也不好開口細問。”石青越搖了搖頭。
葉遇舒不知其情,開口問道:“那主人家不住這嗎?”
“不住的,這莊子好些年了,裡面就齊管事帶着一些人,隻是負責打理這一片的田地,和那個山頭。開始我們大家夥也不知道,都以為那齊管事是當家的呢,後來才知道不是。沒想到啊,看人家那氣派的,竟然還是下面侍候的。”秋桂花道。
“那主人家前兩年也來過一次,不過就來兩天,竟隻打了兩天的獵就走了。”胡月道。
“對對,那來時去時的陣仗,可比我們這十裡八鄉成婚,呃,還有死人,可熱鬧多了。”石青川跟着開口道。
見有人跟葉遇舒解釋,石青越吃着飯,并不插話。剛剛那塊肉太燙了,囫囵吞下,沒大嘗出什麼滋味來,今天這肉是香。
這一桌幾人不過說了這幾句,吃起來之後甚是起勁,包括愛鬧騰的瑩哥兒。
因今天這雞子不是現殺的,葉遇舒便多加了些料炖煮。瑩哥兒人小,怕他吃不了,所以葉遇舒特意把一個雞腿整剁下來,另起了小竈煨煮。看來清炖的瑩哥兒也愛吃,吃的臉都要埋進碗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