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一般的笑臉揚起,她耳旁的山茶花耳環閃着光。
她在人海茫茫裡,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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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回憶起紐約混亂的現狀,名字各異的人影、各異的仇恨和鮮血。水一樣的餌撒下去,水一樣的潮水裡無數的魚咬鈎、跳起。
他又擊落一個試圖跳起的身影。
踩過血腥的地闆,他梳理着一封封花店傳來的訊息。
鐵鏽與硝煙的味道裡,風聲裡,他踩住一個人的膝蓋。
“——說話,”他說,“你的上峰,在哪裡?”
他的另一隻手裡還夾着煙,煙霧缭繞着升起,在漆黑的大衣旁。腳底下的人掙紮了幾下,伴随着幾聲痛苦的呻吟,變得不再動彈。
這個倒黴的老鼠叫起來,“在紐約,在紐約!”
那幾張釘在牆上的照片迅速的閃過這個将死之人的眼前,“——他們都在紐約!”
“都在紐約!等着異眼睛的老女人死掉,好瓜分她的公司!”他叫道,
“……異眼睛的女人?”
“對呀,對呀!老大,你看,就是Z啊!”
一張照片掉了出來,一副眼熟的面孔——在戀人的錢包裡曾見過的面孔——出現在流淌的血液裡,他聽見這個可憎的老鼠說,
“這就是Z!這就是Z!索菲亞,索菲亞·萊克特!”
琴酒掐掉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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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的線人突然直起了身。
他在廣播裡聽見什麼?什麼名字?——“Z,茉莉還是羅絲?”
廣播裡的聲音在說着什麼?——
“二選一……希望你今天,也足夠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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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的耳環掉落在門口,一灘血裡,
它曾等待一個轉動它的手、直到再也等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