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兩個瘋子的通訊頻道,在整個港口鋪展開。在傍晚、陰雲密布的時候。
派克擠在特工堆裡,目眦欲裂,他沖着通訊器喊着,“什麼?你說什麼!鬣狗反了?”
“狗/雜/種——”他噴出一口煙,把煙灰缸摔在牆上。
收音機在此時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一個瘋子的聲音,一個瘋女人的聲音響起,她說,“來了好多客人呀,”她說,“你們都是來看我跳舞的嗎?”
舞姬羞怯地歪着頭,坐在一個集裝箱上晃着退,她腳上的木屐搖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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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木屐出現在赤井秀一的狙擊鏡裡。
風聲吹得越來越大,雨點密布在空氣裡,他正趴在一處高層的窗邊,耳邊注意着即時的氣象預報。他的耳機裡傳來上司的聲音,“注意,先不要開槍,”
“我們要等MI6的消息,隻有确認Z落網,才可以擊殺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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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麗菊跳進一輛疾馳的車裡。
她帶着一身濃厚的鐵鏽味,硝煙裹挾着,撞在後座上。
“怎麼樣?多少人?”她問,
“預計216人,算上fbi,mi6,鬣狗,還有舞姬的追随者們,”
“嚯,場面夠大吧?”Z,大麗菊,笑起來,她咬斷嘴裡的繃帶,緊緊紮起手臂。
“夠大,比十五年前那場還大,”灰老鼠低低地笑出聲,他緊盯着面前的屏幕。
“……我們即将報仇雪恨,”他的聲音響起,像咀嚼什麼具體的恨意,
“——以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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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以什麼代價,都要以抓住Z為最高優先級。”
無數的通訊器裡響起這句話,在大風開始過境的港口,布滿集裝箱的夾縫裡。
無數雙各色的眼珠緊緊盯着舞姬的身影。
“隻要大麗菊一經出現,即刻開槍。”
姜黃色的發絲躲藏在帽檐下,他的呼吸幾乎停住,他像一條鬣狗等待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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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開始了。”收音機裡的聲音如此說道。
美麗的、鮮豔的血紅色的裙擺轉動起來,不知道哪兒來的三味線的聲音彌散在港口上空。舞姬,在灰黑的天幕起舞,她背後的海面正劇烈的晃動、像一隻不詳的黑獅驚怒,風雨的交雜中,隻有她鮮豔的身影在半空中飄動。
無數的瞄準鏡裡,疾馳而來的車窗裡,她的身影翩翩起舞。
她聽見、無數的槍聲傳來,她聽見,無數的喊叫、痛苦的呻吟。
——啊,這才是我,最美麗的舞曲。她揚起脖子,臉上的粉在雨水裡漸漸融化。
她的身體搖擺、轉動,她擡起的衣袖間,面具與槍聲戰鬥在了一起。
她的眼珠顫抖着、緊緊盯着那一抹橘黃色的、大麗菊,從雨幕中浮現。
大麗菊,出現了。
舞姬跳下集裝箱,她瘋子似的朝前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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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的狙擊鏡裡,兩個人的身影迅速戰在了一起,變得橫沖直撞,幾乎像不講章法的蠻鬥。
綠眼睛迅捷地盯着其中那抹鮮豔的身影。
舞姬,舞姬的身上染上了血。她在血裡翻飛,在血裡起舞,在槍與刀劍的光彩裡興奮地舞動。她想,她想——姐姐,我正割着你愛人的血,嚼着你愛人的肉!
——姐姐,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