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看我，我将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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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顆眼珠撞在一起，血飛過去，子彈飛過去。

Z被壓在了舞姬身下，她瞎掉的那隻眼睛、讓她錯過了一顆來自MI6特工的子彈。她的膝蓋折掉了，頭顱被抓起來，又被重重撞在地上。

“我看了好久你的女兒們……”舞姬蛇一樣嘶啞的聲音響起了，“本來以為，我們能玩上一個二選一呢，不過，你好像要死在這裡了啊，索——非——”

她咧開一道鮮紅的口子，她說，“你不會是要先去地獄裡，替你的女兒們探探路吧?”

“當然，當然，我會讓你們一家團聚的……”

舞姬臉上的粉融化了，逐漸露出一些肉色的皮膚，她低身将頭顱貼在Z的耳邊。

“……去死吧，你這個瘋子。”她聽見她姐姐的愛人這麼說。

她又把她的頭重重撞在地上。

“聽話點，索非，你最後的用處就是告訴我，姐姐的墓碑在哪裡?”

舞姬的眼珠冷漠地盯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人影。

“說出來，我就保你一個女兒。”

“……咳，咳咳，我不會告訴你的，”Z吐出一口血，“絕對不會。”

“那就先殺你一個女兒，羅絲，還是茉莉，你說選哪個?”

“……你還算得上她們的嬸嬸。”

“誰跟你和那兩個雜/種是一家人?”舞姬的表情變得陰沉，她的粉幾乎都快融化了，她說，

“告訴我，Z，墓碑在哪裡?”

雨水像瀑布一樣落下，陰沉的雨水，黑暗的雨水，鉛一般的雨水，在狂風裡——

Z的頭顱貼近舞姬的耳邊——

她們的衣角被風吹得翻飛，她們的長發糾纏在一起，舞姬鮮紅的裙身彎下——

砰。

子彈穿過舞姬的頭顱。

她重重的搖晃，身體像骨折了似的跌落，眼睛睜得大，發間噴發出一股血。

雨水傾瀉而下，在一灘血水裡，漸漸露出一張正在老去的、卻依然可以看出秀氣的模樣，像多年前一個曾與姐姐相依為命的、怯懦的不敢說話的少女。

——她有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

——舞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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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非從集裝箱後收起槍，她抱起地上帶着大麗菊面具的身影，快速的跑進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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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越下越大，大風過境。一柄巨大的狙擊槍在高樓裡收起，綠眼睛的特工聽着耳機裡的指令，快速地向樓梯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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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6的特工們動起來了，他們圍住面具們，像被困的獵犬向獵物咆哮着。

“不要退!通訊還在加載，還有魔術師!”

派克在人群裡跑起來，他的眼睛上全是雨水，他吼起來，“追擊Z!追擊Z！”

——還有魔術師!

——Z正向魔術師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