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蓓蕾毫發無損。
亞利洛倒是因為跑錯了方向、自己人居然被騙住了,而被黑發的小姑娘大肆嘲諷。
“也沒人跟我說啊——!”花蝴蝶趴在桌子上,表示自己再也飛不起來了,“我怎麼知道圖瓦爾跟我們是一夥的!”
“哈哈哈哈,亞利洛,”本傑明笑得幾乎喘不上氣,對花蝴蝶指指點點,“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看出來了啊,你怎麼回事。”
“你還救人救得怪真情實意的,哈哈哈哈哈哈!”
小蓓很仁慈地給花蝴蝶遞過去一盤他愛吃的牛肋排,目光憐憫,“多吃吃,腦子不行了,身體素質要跟上啊。”
青蛙呱呱大笑。
米格爾在花圃裡種石頭,多莉絲不想理那群吵鬧的笨蛋,過來這邊陪小孩玩遊戲。
“nino,你還在種石頭?”
米格爾點頭,勤勤懇懇地挖土、埋石頭。他脖子上的卡拉維拉随着動作晃動着,一下又一下,幾乎要碰到泥地。
多莉絲發現了,問他,“要不要收起來?容易弄髒哦。”她指了指小孩脖子上的挂件。
“——不,要!”小孩拒絕,“有卡卡,才能在下面。”
“在下面?”
“嗯!石頭,美美!”
多莉絲沒聽懂,也放棄了聽懂,她隻是點點頭,然後給小孩擦汗。
陽光總是最好的,在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上,完全的、近乎仁慈地灑在每一個人身上。
孩子的、老人的、失意者的、得意者的、健康的、不健康的、美好的、殘忍的……
似乎隻要太陽一日還在升起,一切就總會結束、總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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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在酒吧裡點起一支煙。
她并不是一個會抽煙的人,在以前,她總是很保護自己的嗓子,不抽煙,隻喝一點點的酒,為了歌唱時更好的狀态。可現在不一樣了。
煙草、烈酒與硝煙,曾經屬于那個男人的事物,如今都成了她的安慰劑。
她喝下一口金酒,烈酒灼燒過她的喉嚨,她就權當他又一次吻了她。
在墨西哥,人們認為萬物有靈,靈魂總在死後出現,并去往另一個世界——有時候,偶爾,或者在亡靈節,死去的靈魂會又一次重返人間。
她于是幻想他總會回來的,在什麼時候,悄悄來到她的身邊。
舞台上的女伶開始唱起了歌。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任由烈酒灼燒過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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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裡安坐在車上,喝下一杯山崎。
他聽着手下的報告,慢慢閉起了眼,然後他吐出一口氣,猩紅的嘴唇彎起來,“福音是不能死的,至少在亡靈節以前……但塞西莉亞·裡維拉該去死了。”
酒液消失在森白的利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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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瓦爾剛剛走上飛機,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民用航班,人群浮動,他找到自己的座位。
靠走廊的位置,有些狹窄,但他能忍,幾十個小時後就能與愛人相見……他對領座打了個招呼,很溫和的笑起來。
旁邊是一位年輕的女士,黑色卷發,綠色眼睛,戴着一副很墨西哥式的珊瑚石耳環。他想着,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給安娜帶禮物……但他又想起來以後可以和愛人一起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