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弄醒。”秦臻一邊說着,一邊目光鎖定在了一旁的酒瓶,伸手拿起來颠了颠。
楚澤北看見他的動作,連忙起身:“這個不行,裡面的酒還沒喝呢。”
一盆冷水潑到地上兩個人的身上,幾乎是下一秒,兩個人就悠悠轉醒。
顧崔譯的左眼已經腫得睜不開,血水混合着從下巴滴落,他的右手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旁邊的陳兆清情況稍好,隻是顴骨處有一大片淤青。他頭疼得厲害,想伸手去摸,才發現自己被捆起來了,他驚恐地擡眼:“怎麼回事?”
秦臻聽見動靜回頭,楚澤北順勢拿回了自己的酒。
“秦臻你想幹什麼?我沒碰林亦柯!”陳兆清掙紮起來,鐵椅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沒碰?”秦臻吐了口煙圈,“我怎麼看你藥也喂了,手都摸上去了?”
“……那個,那個藥沒什麼的,我自己也吃的……”陳兆清隻覺得自己被顧崔譯坑死了,渾身都在抖,“真的!你放了我,我保證再也不會去找他了!”
秦臻站在他面前俯視他,一句話也沒說。
兩側的人便揪着陳兆清的領子把人拎起來,路重右手揮拳,陳兆清的頭随着他的動作被打向一邊,鼻子瞬間流了血。
“真的?”秦臻笑了一聲,表情卻一點不是笑的樣子,“你的保證應該沒什麼可信度。”
陳兆清頭腦發昏,恐懼和疼痛交疊,他口齒不清地大喊:“秦臻!你敢動我!”
又是一拳搗到他肚子上,巨大的痛楚讓他止不住的哀鳴,開始求饒:“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到底是被家裡捧在手心裡的大少爺,如果之前對秦臻的害怕隻是一種心理感受,今天就徹底成了實感。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秦臻不理會他的聒噪,偏頭看向另一個人。
“他對你就這麼重要?”顧崔譯坐在一邊冷冷出聲,嘴角還挂着幹涸的血迹,“不惜做到這個地步?”
“這種地步?”秦臻笑出聲,“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找到林亦柯之前他接到了陳卓潤的電話,陳卓潤那時候說,陳兆清沒那麼大膽子直接綁人,有人幫他,他是被人慫恿的。
秦臻當時都沒想到是顧崔譯。
兩指間的煙快燃到盡頭,秦臻把煙頭按在顧崔譯的額頭上撚了撚:“膽子不小,明知道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我碰的還少了?”顧崔譯被額頭的灼燒感燙得抖了下,笑得詭異,吐出一口血水,伸直腰湊近秦臻,“怎麼他就不行了?”
秦臻蹙眉下意識就給了他一腳,“離遠點,惡心死了。”
顧崔譯連人帶椅子一塊翻過去,發出巨大聲響,身後的保镖把他拽起來:“惡心?阿臻,你……”
路重的膝蓋搗在顧崔譯的小腹上,顧崔譯躲閃不及瞪着眼嘔了一聲。
秦臻重新點了一支煙,沒擡眼看他,從工具箱裡挑出一把鉗子:“也别這麼叫我,真的怪惡心的。”
金屬相撞的聲音格外刺耳,“你知道人體最敏感的神經末梢在哪裡嗎?”秦臻像是跟他們進行一場普通的交談,“是手指,每平方厘米有超過幾千個神經末梢。”
“你哪隻手碰的他?”秦臻走到陳兆清面前,能清楚看見他眼裡閃爍的恐懼,“兩隻都碰了對吧?”
“秦臻!”陳兆清拼命搖頭,“都是顧崔譯讓我幹的,不是我,不是我……求你……”
秦臻充耳不聞,讓路重抓住陳兆清的兩隻手,鉗子穩穩夾住食指指甲。
“不……等等……”
陳兆清聲音發抖,眼見求饒不成,立刻開始威脅咒罵,說他爸知道了不會放過他的!
可惜秦臻隻是勾唇笑着,表情仿佛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鉗子猛地一拽,陳兆清的慘叫幾乎震破在場人的耳膜,他瘋狂地扭動着身體,鐵椅在地面上刮出深深的痕迹。
秦臻将兩片血淋淋的指甲放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丢進早已準備好的透明袋:“禮物。”
陳兆清身子癱軟沒了聲響,已經疼昏過去了。
楚澤北舉着手機拍視頻,撐着一旁的桌子笑出來:“阿晉沒來真的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