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斟酌開口:“當時你父母出事後航空公司有沒有給你進行心理疏導?”
“找了,但我當時好像聽不進去。”林亦柯把手指塞進他的指縫。
秦臻歎了口氣,本意是想帶他出來轉換心情的,結果弄巧成拙了,心裡湧上一點煩躁,覺得自己對林亦柯還是了解得太少。
垂眸親了親林亦柯的指尖,試探性地詢問:“能接受看心理醫生嗎?我陪你一起去。”
很多人都會抵觸心理醫生,可是就算林亦柯不喜歡,他也得哄着人去看看,不然他實在放心不下。
如果隻是單純的恐懼飛行工具還行,大不了之後都不坐了,可萬一有其他附帶的病症,還是要治療的,不然真說不好以後會發生什麼掌控以外的事情。
指尖縮瑟兩下,林亦柯輕輕“嗯”了一聲。今天飛機上自己都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也從沒意識到這些。
見他爽快答應,秦臻心裡舒了口氣,察覺到氣氛有些凝滞,他笑了兩聲:“不困的話帶你去見朋友。”
飛機上睡了那麼久,精力倒也充沛,林亦柯心頭跳了兩下,秦臻之前就跟他說了,這次度假會有朋友一起,除了楚澤秋,他還從來沒見過秦臻的其他朋友。
隻不過他沒想到秦臻帶他去了賭場。
雖然比不上拉斯維加斯來得氣勢磅礴,卻也華麗恢宏。
外面祥和安靜,裡面卻像另一個世界,喧鬧,紙醉金迷,多得是人在這裡一擲千金,有人随便玩玩,有的人卻指望通過運氣鹹魚翻身。
項目多得讓人花眼,大廳裡此起彼伏的聲音,夾雜着煙霧缭繞,像極樂世界一般。
賭場不分白天黑夜。
秦臻牽着他,跟随侍者坐電梯往樓上的包廂去。
“哥!亦柯!”門剛推開,楚澤秋從輪盤桌那邊起身,上次林亦柯被綁架的事她從他哥那聽說了,隻不過她更驚訝的是林亦柯能在她表哥身邊待這麼久。
屋子裡幾人的目光從秦臻身上移開,又聚集在他身邊林亦柯的臉上。
除了穿戴明顯的荷官和服務員,剩下幾個人林亦柯都不認識。
“呦,舍得出來了?”桌子對面的男人兩手交疊撐着下巴瞅過來。
秦臻扯了個凳子帶着林亦柯坐下:“怎麼還這麼陰陽怪氣的?我不是給你道過歉了?”
秦臻那次沖李言晉發火也知道是自己的錯,沒兩天就親自帶着禮物找他賠禮去了。
“哼,我那是看在銅銅面子上。”李言晉撇嘴。
因為秦臻賠禮的東西不是給李言晉的,是給孟銅的,一個珠寶交易的單子,對他們來說可能沒什麼,但是對孟銅來說算是個大單。
李言晉偏頭笑眯眯地看林亦柯,眼神是不加掩飾的端詳,又攬過一旁眉目舒展的女人介紹她:“你好啊小朋友,總聽阿臻提起你,今天可算見到了。我是李言晉,喊我晉哥就行,這是我女朋友孟銅。”
“你好,我叫孟銅,”孟銅拍掉了李言晉亂摸的手,又朝秦臻開口,“又見面了,秦先生,上次多謝你。”
“我是澤秋哥哥,楚澤北。”楚澤北意味深長地看他,心想秦臻這都把他的小可愛介紹給他們幾個認識了,還真是不一般。
四面八方的視線定到他身上,林亦柯有點局促,秦臻察覺出來,不耐地敲了敲桌子,伸頭看了看楚澤秋的籌碼,“你輸光了啊?”
話題被移開,楚澤秋盯着桌子上已經不屬于自己的金錢歎了口氣,“老天,感覺我的運氣被搶走了。”
她重重地拍了兩下楚澤北的後背:“哥!親哥!幫我赢回來!”
楚澤北嗤笑兩聲,現在知道我是你哥了。
李言晉倒是赢了不少,撈起身邊孟銅的手親了兩口,嘻嘻哈哈:“親愛的手氣真好。”
秦臻找人兌了籌碼,荷官再次講解了一遍規則和玩法。
不過他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赢了兩把之後招手讓挨着他坐的林亦柯來試試。
林亦柯運氣不好,戰戰兢兢地玩了沒一會,連帶着秦臻先前赢得那些全輸給莊荷了。
輸得太快了,李言晉和楚澤北趴在桌子抖着肩膀上笑,說這玩意沒有新手保護期,秦臻你快讓你家這位悠着點。
桌子上推過去的哪是籌碼,是一棟别墅啊。
兩個女孩子坐在另一處的沙發上喝酒,聽見他倆的話不明所以地探頭往這邊看。
林亦柯雖然不知道他們籌碼的價錢,但也知道不會便宜,這下輸光籌碼就更慌了。
“少廢話。”秦臻勾唇笑了兩聲,捏捏林亦柯出汗的手心,湊到他耳邊說沒事,不值錢,别想太多。
家大業大,倒也真不把那些錢放在眼裡,本來就是出來玩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不過林亦柯說什麼都不肯再上手,秦臻也不勉強,跟着他坐在那看其他人玩。
二十一點,輪盤,□□,各個都能吸錢,一屋子人輸得差不多了。
最後就看李言晉自己叼着根煙赢錢:“怎麼着,我今天吸你們氣運了?”
楚澤秋笑着開口:“我們的錢今天全進你口袋了,這幾天的消費你買單吧。”
“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