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窗外風吹雨斜,雨勢漸大。
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噼裡啪啦,特别吵鬧。
對比之下,顧臣的房間裡便很安靜。
靜得謝窈能聽見那熟悉吵鬧的心跳聲,猶如波濤拍岸,洶湧猛烈。
房間裡光線昏昧,隻開了一盞暖色調的床頭燈。
朦胧的光線勾勒出男人線條流暢的面部輪廓,也勾勒出他吻她時喉結滾動的曲線。
顧臣的吻時而溫柔克制,時而失控強勢。
謝窈被親得思緒停滞,無暇顧及其他。
睡裙不知幾時落到了地闆上,顧臣滾燙地覆上來,謝窈冰涼的皮膚瞬間變得又軟又熱,全身的溫度也迅速攀升上來,燒盡她最後一絲理智。
顧臣邊吻着她,邊解了襯衣扣子。
他直起身,去脫襯衣時,謝窈氣兒還沒喘勻,便急着别開臉閉上了眼睛。
臉上爬滿羞紅,将他肌理分明的好身材視若毒蠍。
她的忸怩都被顧臣看在眼裡,襯衣隻解了兩三顆扣子,便被他抓着領子從頭頂拽了下來。
衣服被丢開,顧臣又低下身去。
吻落在謝窈頰側,濕潮燙熱的呼吸在她臉上鋪灑開,聲音低磁有些性感:“不看看?”
他話落,摘了右手的尾戒塞入枕下。
随後修長的指節輕握住謝窈細膩如瓷的肩膀,吻勢向下。
喉結因說話而輕顫着,“不是說我的腹部肌群很漂亮?”
謝窈被他的吻帶起顫栗的酥麻癢意,眼睫輕輕抖動着,如振翅的蝴蝶。
一片漆黑裡,她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鋪灑在她皮膚上,帶起的濕潮癢意。
以及渾身的細胞都在沸騰,令她不自覺繃緊了神經。
顧臣吻得很細,像是在尋寶,不放過任何一寸。
地闆上,白色襯衣和黑色睡裙落在一處,混在一起。
和它們的主人一樣,抵死牽纏。
……
顧臣吻到深處時,謝窈将手臂搭在眼睛上,緊咬嘴唇。
卻依舊藏不住聲音。
她不受控地迎上男人的吻,好讓他靈活的舌攪得更深。
極緻的麻癢下,謝窈骨頭都酥軟了,唇瓣也松得徹底,羞聲婉轉。
後來更是在顧臣枕上抓心撓肝地搖着頭,斷斷續續的央求:“别親了……别親了。”
汗濕皮膚,眼尾绯紅,謝窈抓着枕角求饒。
模樣實在楚楚可憐。
可落在顧臣眼裡,卻無疑是一記強勁的春/藥。
心底深藏的暴戾因子,激蕩不息。
……
後來,謝窈在他愈演愈烈的親吻裡,弄他一臉。
緩過神來後羞臊難當,當即低低哭出聲來。
顧臣卻不以為意,扯了紙巾擦拭幹淨,拉開了謝窈橫在眼睛上的手臂,把她摟到懷裡親:“哭什麼?不過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謝窈當然知道自己是正常的。
但就是覺得害臊。
顧臣臉皮倒是厚,捉着她的手往下,“實在覺得不好意思,下次也讓我弄你臉上?”
謝窈頓時不哭了,抽手往他腰上掐一把,又攀上他的肩膀低頭狠狠咬上一口。
活像隻惱羞成怒的小獸。
顧臣低笑,任由她又咬又撓,滿眼寵溺。
等謝窈鬧夠了解氣了,他才臉了笑意,一把箍緊懷裡的人兒,将她重新掀翻在枕上。
顧臣低首,親住她棉花一樣軟的嘴唇。
一手扣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另一隻手悄然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
謝窈被親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直到男人托住她,親吻着試探。
她才意識到,顧臣是要動真格了!
謝窈慌了一瞬,很快便被顧臣的吻安撫。
到後來,她甚至順應了本能,主動迎上去,向男人表達着潛藏的渴望。
顧臣的心跳很快,因為謝窈的主動,他備受鼓舞。
不過因為沒有經驗,所以顧臣還是舔着幹燥的嘴唇,啞聲和謝窈提前打了招呼:“我是第一回……可能會有些莽撞。”
“疼就說。”
謝窈臉頰漲紅,又變成鴕鳥,用胳膊遮住臉,細如蚊蠅地嗯了一聲。
她這般嬌羞的模樣,勾得顧臣越發口幹舌燥。
他俯身吻她,吻勢漸密。
謝窈越發緊繃。
顧臣忍得額頭青筋暴起,卻還耐着性子哄她:“寶寶,放松。”
磁沉男音落在謝窈耳畔,令她心率加快。
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和顧臣滾在一起,更沒想過會被他親昵地喚作“寶寶”。
顧臣也沒想到以前覺得膩人的稱呼,會在此時此刻,情不自禁地從他嘴裡冒出來。
要命的是,因為謝窈細微的反應,他好像變得喜歡上了這個膩死人的愛稱。
“喜歡我這麼叫你?”顧臣停駐,給謝窈時間适應。
等待期間,他一邊吻她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輕喚,“寶寶?”
謝窈無法否認自己的異樣,隻能沉默。
在顧臣低沉聲線裡,她終究是化成了一灘水。
顧臣不厭其煩地叫她“寶寶”。
他喚一次,她就顫一下。
在這方面,男人似乎生來就有某種天賦。
即便都是初次,顧臣也能更快掌握技巧,變得得心應手。
他拉開了謝窈擋着臉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釘在枕上。
然後滿眼柔情地看着她潮紅的臉,在山搖地晃間,時而緊繃,時而酥軟。
謝窈幾次噙淚求饒,都被顧臣低頭吻住,吞了她所有的聲音。
因為喜歡,顧臣其實很憐惜她。
但她一哭,他就沒辦法維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