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胡連翹看到發瘋般奔跑的沈柔則,吓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怎麼了?看見鬼了?”
沈柔則哪有心思理會她,一路狂奔,跑出了永巷。
秋日的陽光,此時卻顯得格外毒辣,如同火焰一般炙烤着大地。沈柔則氣喘籲籲地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
那兩個人是誰?他們傳遞的是什麼情報?如果她沒聽錯,好像有人要在梅花驿站對太子動手。沈柔則越想越害怕,可時間緊迫,她突然想起了曹雍。
她猛地站起身,朝着洪衛司的方向沖去。
“曹雍!我找侍衛隊長曹雍!”沈柔則高聲呼喊着,聲音裡帶着一絲嘶啞與焦急。她的呼喊,引來了兩個侍衛。
“你難道不知道嗎?曹雍已經升職了,被派去保護太子殿下了!”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沈柔則聞言,心中一緊,趕忙說道:“有人想要對太子殿下圖謀不軌!”接着,她将在永巷聽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誰知,兩個侍衛面面相觑,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聳了聳肩,說道:“沈宮女,我們很想相信你,可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什麼人會閑着沒事去永巷說謀害太子的事,還恰巧被你聽見?”
沈柔則氣得咬牙切齒,大聲說道:“你們兩個笨蛋!有人要害太子殿下!”
兩個侍衛抱着肩膀,撇嘴道:“可你也沒證據啊。再說,太子殿下身邊侍衛衆多,戒備森嚴,你這沒憑沒據的,恐怕不妥!”
沈柔則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侍衛竟如此糊塗,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她急得直跺腳。
“沈宮女還是另找他人吧!你以為太子能随便讓人近身?那可是一國儲君,豈能是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就能害得了的?”兩個侍衛生怕惹上麻煩,相互推脫着。
沈柔則知道,再跟他們說下去也是白費口舌,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
另找他人?她想到了李琰,可他會不會也已經動身去坪洲府了呢?
想到這裡,她越發焦急,趕忙吩咐道:“罷了罷了,跟你們說不通,你們送我出宮!”
兩個侍衛一臉茫然,沈柔則見狀,氣得将韓宮令的金牌舉到他們眼前。
沈柔則趕到李琰府邸時,一眼便瞧見了阿福。她又驚又喜,焦急地叫嚷道:“魏王殿下呢!”
阿福看到沈柔則,眼睛一亮,正要寒暄,沈柔則卻急切地再次問道:“魏王殿下呢!”
阿福嘟着嘴說道:“我家王爺早上就出門了,說是出遠門,去坪洲府。”
沈柔則聞言,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幸好阿福眼疾手快,趕忙扶住她。阿福見沈柔則如此着急,也緊張起來,問道:“沈宮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可别吓我!”
沈柔則一把抓住阿福的肩膀,拼命搖晃着,說道:“怎麼辦!有人想要謀害太子殿下!可我沒有證據,沒人相信我!”
阿福吓得臉色慘白,高聲說道:“沈宮女,這可不能亂說!”
沈柔則急得直跺腳,說道:“我沒亂說!你快,快想辦法!我們現在能追上他們嗎?”
阿福撓了撓腦袋,說道:“太子殿下他們走的官道,現在——”阿福突然臉色大變,整個人僵住了,厲聲說道,“不好,快要到梅花驿站了!咱們現在抄小路去追!”說完,拔腿就跑。
沈柔則緊跟其後。
阿福跑到馬廄前,飛身躍上馬背,正要策馬狂奔。
“等等我!”沈柔則不顧一切地攔住他。沒等阿福答應,她便笨手笨腳地爬上了馬背。
阿福皺着眉頭,說道:“好姐姐,都什麼時候了,你可别添亂!”
沈柔則瞪着眼睛,氣急敗壞地說道:“我怎麼會添亂!快騎馬,别廢話!”
阿福紅着臉說道:“沈宮女,那你可抓好我的腰,别摔下去!”話還沒說完,他雙腿一夾馬腹,馬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沈柔則猝不及防,差點被颠了出去。她驚魂未定,趕忙緊緊抓住阿福的腰身,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莽莽青山,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九月的官道,在烈日的烘烤下,散發着陣陣熱氣。官道兩旁的青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
突然,一陣急促而強勁的馬蹄聲傳來,如滾滾雷聲,震得地面微微顫抖,就連那青草也跟着顫動不已。
皇家鐵騎,宛如一陣肅殺的銀色旋風,席卷而來。今上深知太子此次前往坪洲府,必然危機四伏,特命洪衛司的精銳軍隊前來保駕護航。
隊伍簇擁着一輛華貴的大車,李乾和李琰正坐在車内。
曹雍騎着馬,來到車旁,禀報道:“啟禀太子殿下,前方就是梅花驿站。”
李乾看向李琰,說道:“魏王殿下,我們該稍作休息了。”
李琰微微點頭。
李乾接着說道:“好,傳我命令,到梅花驿站整隊休憩。”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着梅花驿站疾馳而去。
忽然,一聲尖銳的尖叫劃破長空。
曹雍猛地勒住缰繩,迅速打了一個手勢。刹那間,馬隊警覺地停了下來,空氣中彌漫着緊張的氣息。
坐在車裡的李琰和李乾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閃過一絲警惕,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手中的寶劍,仿佛即将迎接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