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鬼魅般的影子,他仿佛貼在了牆壁上似的,黑黝黝的,讓人覺得可怕和恐懼。
“你不必問他,他一無所知。”那聲音,模模糊糊從暗處傳來。
蕭逸與李琰迅速對視一眼,蕭逸目光警惕,壓低聲音道:“又是他?此人絕非善類,敵友難辨,大人務必萬分小心。”
黑影發出一陣陰恻恻的怪笑,如夜枭啼鳴,在牆壁上如絲般順滑地遊動,恰似一條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
“你問我是敵是友?若不是我,你們怎能尋到方黛蕪?若不是我,那曹軍爺此刻恐怕已在閻王殿報到了。”黑影的聲音回蕩在四周,仿佛無處不在。
蕭逸不屑地冷哼一聲,臉上滿是戒備與懷疑:“信口胡謅!我看你心懷叵測,就盼着天下大亂。”
黑影聞言,不怒反笑,猛地一甩,一道寒光閃過。
蕭逸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瞳孔急劇收縮。
李琰卻面色平靜如水,伸手穩穩接過,竟是一張銀票。他眉頭緊蹙,死死盯着那黑影,隻見銀票輕飄飄飛來,卻帶着一股難以抵擋的勁道,這薄薄的紙張此刻如同暗器,足以證明黑影武功深不可測。
蕭逸緊張地盯着銀票,警惕地說道:“大人,小心有詐。”
李琰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線,仔細端詳着銀票。銀票在微光下閃爍着神秘的光澤,每一處紋理似乎都隐藏着秘密。
黑衣人幹笑一聲,聲音裡帶着一絲嘲諷:“李大人一介白面書生,看來對這玩意兒一竅不通啊。”
李琰心中明白這是激将法,神色卻依舊平靜,他用手指輕輕摩挲着銀票,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他語氣平淡卻又透着笃定:“這并非川紙,也就是說,這銀票是僞造的。”
蕭逸大驚失色,急忙搶過銀票,左看右看,卻怎麼也瞧不出破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竟……竟是假的?”
李琰神色凝重,深知事情愈發複雜難測,他緊緊盯着黑衣人,目光如炬:“你究竟是何人?這假銀票又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不過是江湖中一個無名小卒,人老了,見不得那些腌臜之事。如今,這世道,除了高價倒賣藥品,竟還有人僞造銀票,其心可誅!李大人從京城遠道而來,卻事事都需我來指點,難道不覺得慚愧嗎?”
李琰心中一震,臉上露出一絲怅然:“看來坪洲之事,遠比我想象的棘手。敢問前輩,這銀票從何而來?”
“物歸原主你便知曉。”話音剛落,黑影如鬼魅般瞬間消失,隻留下空氣中殘留的一絲寒意。蕭逸見狀,立刻拔劍欲追,卻被李琰伸手攔住。
李琰望着手中那張看似普通卻又充滿謎團的銀票,眼神愈發深沉,仿佛要将這銀票看穿,探尋背後隐藏的真相。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危險正一步步逼近,而他們,才剛剛踏入這場陰謀的漩渦中心。
李琰望向蕭逸道:“看來劫走朝廷赈災藥品的人,倒賣這些藥品的人,和僞造銀票的人,是一夥人,這夥人利益熏心,惡貫滿盈,其心可誅!”
蕭逸歎道:“沒想到,坪洲府竟然還有這麼一夥可怕的勢力!”
李琰道:“這夥人劫走了朝廷的赈災藥品,高價售賣,還出了僞造的銀票,看來這夥勢力背後不容小觑。”
蕭逸緊張道:“大人,那剛才那個黑衣人說什麼物歸原主你便知曉是什麼意思?”
李琰低頭看了一眼票号是隆昌票号的銀票,他道:“這是隆昌票号的銀票,我們隻能問問出票人了。”
晌午時分,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灑下,整個院子被曬得熱辣辣的。
沈柔則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裡,手中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扇動着,卻絲毫驅散不了心頭的煩悶與好奇。她實在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趕忙站起身來,想去看看李琰回來沒有。
她腳步匆匆,走出院子沒多遠,路過廚房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隻瘸腿的貓。那貓渾身髒兮兮的,瘦骨嶙峋,蜷縮着身子,可憐巴巴地喵喵叫着,聲音中滿是無助與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