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右相之女!她肯定有辦法!”
“我呸!賊人要的是左相大人,關我家小姐什麼事!”
柳梢拍拍江卿月後背,和他們吵完,放低聲音安撫她的情緒:“小姐别怕,奴婢一定會保護好你!”
說着,她朝不死心望過來的人狠狠瞪了回去,一擡眼就看到幫了自己和小姐的男人,朝他說:“這位好漢,能不能請你幫着照顧一下我家小姐,待我們平安出去,一定會重金酬謝!”
男人沒看她,目光從江卿月身上移開,緩緩掃視周圍,略過窗戶上映照的火光,與住持對視上。
住持在此時出聲:“諸位不必慌張,濟安寺一有異動便會通知執金吾,我們隻需待在此地,等待執金吾處理了賊人便可。”
有人指着被撞得轟隆隆響的殿門與燃燒的火焰,質疑道:“就這麼等着,萬一他們把門撞開了,真要燒我們怎麼辦?”
住持面不改色,道:“施主放心,一時半會他們撞不開這門,即使放火也燒不進來。”
當初在建造濟安寺時,為保其屹立百年不倒,用材及建造方面尤為講究,建造之時便已經考慮到火燒與撞擊,特地在這兩方面下了功夫。
可以說,整個濟安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殿内。
有住持擔保,衆人才稍微安了心。
方才被住持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等反應過來,江卿月聽到一聲痛呼:“你能松手了嗎?我手都要被你掐斷了!”
她低頭一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捏着一人的腕骨,正是先前那名扯她胳膊的人。
男人松開手,拿出深黑手帕擦過手指,再将手帕疊好放回去。
江卿月皺了眉,總覺得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着幾分古怪,加上他臉上面具,給人一種神秘而又危險的感覺。
他也是來濟安寺拜佛祈福的?
“就是他!之前讓他摘面具他不摘!搞不好他和外面的賊人是一夥的!”被捏手腕的人捂着手,将矛頭指向男人。
連江卿月聽到這句話都覺得匪夷所思,怎麼會有人無端揣測旁人的身份,甚至今日第一次見面,連句話都沒能說的上,就可以這般惡意陷害?
“我看你才是和外面那些人是一夥的!在這嚷嚷啥呢,想害我家小姐不成,又換别人害,你再亂說,我家小姐要是出了事,右相大人第一個找你償命!”
那人被唬得一哆嗦,縮着身子不敢說話了。
柳梢不屑地哼了一聲:“沒骨氣的東西。”
她湊到江卿月耳邊小聲說:“小姐别怕他,等我們出去了,讓老爺為你教訓他。”
江卿月沒說什麼,隻抱着自己的衣裳,盡量與周圍人保持距離。
片刻後有人驚奇出聲:“他們好像……走了?”
這個聲音很快傳遍,有人探出腦袋往外看,驟然驚喜喊出聲。
“來了來了!來了好多侍衛!那些賊人都被抓起來了!我們安全了!”
獲救的喜悅瞬間傳達給所有人,殿内歡呼聲陣陣。
柳梢拉着江卿月蹦蹦跳跳,狠狠呼出了口氣。
“小姐,我們安全了!”說着還不忘盯着要偷偷溜走的那人,記住他的樣貌,隻等回去告狀,喊人來教訓他一頓。
江卿月被柳梢晃着回了神,剛要說好,臉側好似有什麼東西擦過,她偏頭看去,隻看到男人寬闊的肩膀,他一句話都沒說,走入人群裡,向殿門走去。
即便這裡人再多,他的身影依舊能一眼被辨認出來。
他的身量要比常人高些,氣質不同尋常,格外引人注目。
江卿月隻看到他似乎朝住持的方向走去,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被柳梢拉着回了頭。
“小姐小姐,我們還是在裡面待一會,等外面徹底安全了,再出去吧?”
江卿月心神不甯地點了頭。
殿門一開,确定外面安全了,人們這才走出去。
男人混在人群中,走過住持時,不着痕迹地說了聲多謝。
住持低了頭,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等江卿月出去時,一眼看到身穿盔甲的岑亭泊,驚愕片刻後,朝他走過去。
“你怎麼穿成這樣?”
岑亭泊一臉擔憂,但見她安然無恙,松了口氣。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我晚上回去再與你說。”
江卿月應了聲好,還要再說時,瞧見那位走過來的面具男人,她正要過去說聲謝謝,卻見他在幾位侍衛面前停下。
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冷峻的臉龐。
江卿月看見那幾位侍衛朝他行禮:“左相大人。”
聽見柳梢錯愕的聲音:“啊,左相大人應該看不上我們那點重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