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占去整面牆的空間。
扇骨根根分明,泛着精美木色光澤。
上面宛若刷過一層保養油,反射出瑩潤的光。
融進去的貝母碎片,逐漸地完美貼合扇骨的空白。
一共需要五塊貝母,才能把這個扇面完整複刻出來。
“天呐!”哈金莉他們聞聲趕來,“這什麼情況?”
鐘時棋抿唇,神情嚴肅:“線索已經很明朗了,需要我們收集貝母碎片,完成這幅扇面後,才能拿到古董貝母扇。”
葉妄嗤了聲:“這遊戲可真不把玩家當人啊。”
鐘時棋點了下腦袋:“我再去甲闆上看看。”
“鐘時棋。”陳嶽忽然叫住他,表情有些憂傷,“我能拜托你個忙嗎?”
鐘時棋斬釘截鐵:“不能。”
在這場生死遊戲裡,他幫不了任何人,更幫不起。
陳嶽呆呆望住他的背影,沉默地攥緊雙手,用自己能聽見的音量說:“果然跟弟弟說的一樣......”
甲闆上。
鐘時棋找到詭異老者,葉妄和哈金莉他們也跟了過來。
他重新觀察了這個地方。
像個雜物間,裡面摞着一堆木頭箱子,個個裂痕深邃,老者半躺在椅子上,頂着那張臉看向他們,聲音依然沙啞不堪:“客人又有什麼事?”
鐘時棋看見他皮膚上的牡丹花紋,基本跟扇面吻合,便想試探他和羅似日的關系。
一向沒個正形的葉妄突然開口:“我們就是想問問您老人家知道羅似日嗎?”
鐘時棋眼睛輕微睜大,心中生出一抹詫異。
葉妄竟然搜集到地下艙室的線索了。
這人表面輕浮随意,好似什麼都不管不顧,但現在看來他反而比任何人都要關注這艘船舶。
再結合發簪和強光手電筒,足夠證明他很不簡單。
或許——
葉妄不是新人。
當然。
這隻是鐘時棋的猜測。
老者聽見“羅似日”的名字,整個人癫狂地顫抖起來,四肢如同安上馬達,皮膚上的花紋跟着劇烈晃動刺啦撕開,黑乎乎的縫隙裡流出燒焦似的黏臭液體,嘴裡神神叨叨地怒吼: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我們都被騙了!那群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羅領隊讓我把真的藏到海底,我藏了,羅領隊讓我至死都不能撈出來!”
異常躁狂的反應。
給鐘時棋等人帶來猛烈地沖擊。
他輕輕地撫過下巴上的傷痕,淩厲的目光審視着老者,輕笑一聲:“那如果我去撈呢?”
“嗯?”這話給老者問得愣住,語氣遲疑:“你去撈?”
鐘時棋雙手環胸,少見的露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不行?”
老者狐疑地盯住他,轉瞬哈哈大笑起來:“我憑什麼信你?那批貨可是真的。”
鐘時棋把扇骨上的玉墜亮出來,輕挑眉梢:“憑這個。”
“這是......”老者不敢相信地揉了把眼,震驚地指着玉墜,“這是羅領隊交給船主的信物,如此……我就可以放心的讓你們去了。”
這玩意兒真有用。
原本鐘時棋單純認為玉墜可能跟副本有聯系,起到NPC之間關聯的作用。
剛剛聽老者一番話,就立刻想到船主的日記上記載,無故被毀壞的青花,這鍋硬生生扣在船主身上,且申冤無門。
想必這船上必有内鬼。
而通過這名老者的反應,可以暫時排除。
可除他以外,船上暫沒發現其他的NPC。
那這個内鬼又會是誰呢。
鐘時棋徐徐朝陳嶽姐弟的方向瞟了眼。
他們正低聲說話。
陳烊表情凝重,眼眶似乎還有淚花。
老者又揉了眼睛,用那渾濁不堪的目光看了又看,調子突然拔高:“不對不對!你這塊玉墜是假的!船主大人從不會把它交于任何人!”
鐘時棋:“......”
他低頭歎氣,忍不住笑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葉妄摸着發簪,“大爺,您眼睛是不是近視啊?這可是上好和田玉墜。”
老者可怖的臉上都是迷茫:“近視,何為近視?”
葉妄沉默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沒辦法解釋。
鐘時棋說:“葉妄,把你的手電筒借我用一下。”
葉妄随手遞給他,“給。”
.
此時,副本外監控室。
江陳安用指尖敲擊着監控屏,歪起腦袋:“我認為在這種程度下,新人鑒寶師存活的概率十分低,之前大多數人都卡在這裡,導緻現在的副本通關率隻有可憐的50%。”
照九頭都沒擡,低頭看着資料:“我們需要的不就是這種效果嗎。”
江陳安怔住,緊接着笑了起來,“說得沒錯,不過照九大人,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了,其餘三位監護人最近盯你盯得很緊,千萬别讓他們抓住把柄哦!”
“謝謝你的提醒。”
照九終于拿正眼看他。
這裡面共有五名監護人,各自負責各自區域的鑒寶師,而江陳安既是監護人又是管理他們的總監護人。
江陳安手掌擡起撫過監控台,白色短發搭配綠寶石耳墜顯得格外清貴,“嗯,聖依斯特近期的通關率高過你,你要真想走,可要注意了,今年就這一次機會。”
照九颔首,心思都在鐘時棋的資料上,“好。”
鐘時棋,男,25周歲,身高181cm,北市頂尖鑒寶師及網絡主播,生于鑒寶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