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
季夢琪肯定:“我學的聲樂,在掉在海裡的時候除了嗓門大一些喊救命什麼也做不了。”
“但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整個和市乃至隴西,大概都不安全了。”
季夢琪試圖給初入茅廬的小白解釋情況:“詭異分為兩個大類,一類是出于民間傳聞逐漸出現的概念系詭異,另一類則是生前含有莫大執念與怨氣的殘魂生成的因果系詭異。”
“之後所有詭異大抵按照這兩者進行劃分,概念系詭異生于人類幻想,對人類的态度是井水不犯河水,偶爾雖然會捉弄人,但極少要人性命。”
“因果系詭異對人類排斥性更強,并且不了卻因果不罷休。”
“她們無辜慘死,死時還遭到虐殺,長期處在怨氣深重的環境裡,隻怕到最後哪怕了卻了因果也會化作厲鬼失去理智。”
“而且你說這是墓地...”
衆所周知,挑選墓地需要挑選風水好的地方,在以前季夢琪肯定對此表示不理解但尊重,但經過世界觀的洗禮她現在完全接受良好,更因此腦海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龍脈。
經過數十年的研究,專家們也發現古書裡的洞天福地龍脈聚集處靈氣的濃度更高,當地的生靈生出靈智的可能性也更高。
比如秦绯陽的啾啾就出身于西南地區的聚寶盆,是目前大夏已知的第一隻以普通兔子的身份生出靈智變異的動物。
但如果龍脈被破壞了呢?
“我們得給外面發信号,這件事情現在的我們解決不了。”
對他們的實力心中有數,哪怕進來的四個人都是血脈繼者,但面對可能遠超甲級詭異的存在,他們之間戰鬥力最強的那個反而成為了秦绯陽。
以一人之力拯救世界,那是以前中二期的幻想,現實裡該搖人就得搖人,打腫臉充胖子隻會造成沒必要的傷亡。
季夢琪說着拿出聯絡器發送消息,看到偌大的紅色感歎号長歎一聲:“看來我們也成為祭品了。”
江霜禾笑着安慰:“說不定是我想多了呢?”
但是...如果那個命牌足夠靈敏,他們應該已經接到消息了吧。
*
為什麼執着的想要跟進來,大概是因為這裡距離他的家鄉很近。
其實仙鶴也不記得自己當初是幾歲時離開的家鄉了,自有記憶起,除了總是以淚洗面的母親,隻有弟弟陪在他的身邊。
但沒有誰會永遠陪着誰,他們策劃了一場盛大的出逃,卻在出逃的路上走散了。
從那以後他便隻是一個人,再無第二個人的身影。
大概也正因為如此,記憶裡的人被不斷美化,成了他心中必須找到的執念,當這執念以全然陌生的姿态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才因此...方寸大亂。
“小宇...”
于他記憶中的弟弟僅有眉眼相似的少年似笑非笑的靠近他,然後狠狠的,洞穿了他的心髒。
噩夢驚醒,仙鶴看着鎖住自己雙手把他吊起的鎖鍊,打理整齊的白發亂蓬蓬的,像是枯黃的雜草,在擋住視線的發絲空隙間往外看,是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黑發少年正心情絕佳的哼着歌。
熟悉的民間小調,是小時候母親哄他們入睡時的安眠曲。
“你...想要什麼?”
他并不傻,相反,在進入這裡之後就被打暈帶到這裡的他早已發現現實。
他本以為流落在外的弟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成為了反派,現在正試圖搞大事情。
而他的親弟弟,正躍躍欲試朝他舉起屠刀。
“很簡單。”
摒棄自己曾經一切的少年臉上帶着如孩童般童真又殘忍的笑:“放心,我想要的,從來都隻是公平喲。”
“公平?”
“對,公平。”
少年走近仙鶴,掐住他的下巴靠近,仙鶴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臉有些過分蒼白了,唇色卻又是網上廣告的烈焰紅唇,再配上他冰涼的體溫,就好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我所經曆過的,哥哥全都經曆一遍,不好嗎?”
少年舉起屠刀,如仙鶴噩夢中一般,毫不猶豫的往下——
*
秦绯陽運氣不錯,在進入這裡的時候他就是狗狗(是麒麟!)形态,所以并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受到制裁,反倒被傳送到了動物堆裡。
雖然本質還是人類傳承記憶沒有多少實際上聽不懂貓言貓語和狗言狗語,但正如他所說,他運氣不錯。
被傳送到一隻才分娩結束的狗狗身邊,被狗媽媽當做幼崽養護,還能跟着體型比自己高大的大哥們去巡視領地,也收集到了不少情報。
他,秦绯陽,也是會動腦子哒!
每日不斷重複的巡視領地讓他發現了和市奇怪的地方,按理說有了政策支持,和市首先應該會把自己的基礎設施拉上來努力人才引進,但他總會看到很多高齡老人還在強撐着工作,反倒是年輕人不見蹤影,哪怕在路上看到一個,也絕對行色匆匆不會和任何人交流。
真是冷漠的城市。
當然這點不解在他跟着汪汪隊巡邏到熟悉的小巷後變成理所當然。
這個城市混迹着想讓城市生病的人。
以動物的視角看着受害者一下軟倒失去抵抗,他跳出去想要幫忙,卻在那人把一個金屬狀的盒子砸到他身上,和他一起來的汪汪隊緊跟着一起脫力倒下在他目眦欲裂中毫不在意的聲音響起。
“幾條狗,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