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兩人在湖底藏了一個多月,木雪起初對蕭詫的老年模樣百般不适,可時間一長,卻也無可奈何,隻得幽幽一歎:“固然歲月在這張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然而一個人的風儀和氣度,又豈會被區區外貌的衰老所掩蓋呢?”然後......她接着盯。
蕭詫心中惡寒,女人花癡起來,竟然可怕至斯。
這湖底的世界清幽而安靜,蕭詫很快就掌握了秘術,并且他還憑借過人的天賦用妖丹試驗改進了一番,除了有些浪費,效果還不錯。他估摸着外面也應該打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出去找機會離島。
忽然,蕭詫感覺到湖水之上有些許動靜。他眉頭微皺,心中警惕,緩緩放出神識一探,頓時神色複雜起來,繼而詭異一笑。
“原來是極陰島啊,來得正好。”
此時的山谷裡,來了七八人,領頭的那名結丹修士面色蒼白,顯然是受了傷,身邊的另一黑衣人卻是面帶灰氣、雙目微帶血色,神情漠然,另幾名築基修士則是小心翼翼。雖然這些人刻意收斂氣息,但他們身上那熟悉的玄陰功法又怎能瞞得過蕭詫這位曾經的玄陰老祖。
蕭詫自湖面飛掠而出,一襲藍袍在陽光下迎風飄擺,潇灑出塵,仿若仙人降臨塵世。然而,其身上散發而出的氣息,卻滿是壓迫之感。
“什麼人。”那結丹修士大喝一聲,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他看着突然出現的蕭詫,此人看起來應是結丹中期修為,和自己也差不多,且極陰老祖還給自己借了一具結丹修為的妖屍,但也不知為何,他心中還是湧起一股危險的感覺。
蕭詫微微一笑,“在下不是星宮的人,隻是與極陰島頗有淵源,打個招呼而已。”
他說話間,手中六面藍色陣旗向四周飛去,雖說對付這幾人用不了太大力氣,但眼下不宜節外生枝,隔絕靈力波動還是有必要的。
那結丹修士自然不會任由他布置陣法,他眼中射出一道紅光,旁邊那名臉色蒼白的結丹者瞬時飛身而出,手中黑色骨刺直指蕭詫咽喉,而他身邊幾名築基修士則各自奔向陣旗,阻止陣法成型。
“喲,天都妖屍啊,來得正好。”蕭詫笑得甚是明媚,眼中藍光一轉,雙手結印,一道綠光攝入此人體内,這人忽地停止了對蕭詫的攻擊,身形一轉,雙手成爪,那幾名築基修士瞬間被吸了過來,撞擊在一起。蕭詫丢出一個藍色光球,光球随即将幾人吞進其中。
那結丹修士沒想到他出手如此迅猛,面色大變,“閣下既然不是星宮的人,為何要難為我等,在下樊平,乃極陰島長老,閣下若就此收手,極陰島必有重謝。”
蕭詫見隔絕靈力的陣法已經成型,悠悠然道:“重謝就不必了,極陰島,呵,本座遲早會來拿的。”
他随即好整以暇地出手,手中兩道玄陰魔氣瞬間射出。那魔氣猶如黑色的長蛇,劃破空氣,帶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你到底是什麼人?”樊平瞬間就被魔氣環繞,他拼命掙紮,試圖抵抗這強大的力量,卻發現自己竟毫無招架之力。他的一張臉極其恐懼,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解。
蕭詫飛到他面前,冷漠地看着他,說道:“你還不配知道。”
說罷,一隻手蓋上他的天靈蓋。
一番搜魂之後,蕭詫微微一歎,此番逆星盟雖然成功偷襲主持拍賣會場的副島主,但島主府那邊卻陷入持久戰,星宮元嬰修士先行趕到支援,逆星盟幾乎被一網打盡,剩下些漏網之魚在辰星島四處躲藏逃竄,星宮則加強了搜查力度,整個辰星島現在已經封閉起來,想要出島非得星宮高層首肯。
另外,他那逆徒極陰自虛天殿出來後,就到處尋找韓立,還派這個樊平假扮韓立以蟲魔身份到處殺人放火試圖将韓立引出來,樊平總算聽說另一個蟲魔在奇淵島附近出沒,本以為要成功達成任務,誰知引來的卻是萬法門假扮的蟲魔韓立,而不論這些人如何鬧騰,韓立那小子卻像是就此消失了一般,再無音訊。
這人三分元神本來就被極陰捏在手裡,如今又被蕭詫強行搜魂,神魂受損得厲害,目光空洞、表情呆滞,仿佛靈魂被徹底抽離,隻剩下一具行屍走肉般的軀殼。蕭詫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低瞟了湖面一眼,聲音冰冷:“還不出來?”
隻見湖面飛升起一朵白色噴泉,一身天藍色衫裙的木雪順着噴泉從湖底飛出。一片藍色霞光落到蕭詫身邊,木雪一臉敬佩,“主人一出手就制住了這麼一大片,好生厲害啊!”
蕭詫皺眉道:“你在底下磨磨蹭蹭,換衣服要這麼久嗎?”
木雪笑嘻嘻地說:“主要還得搭配一下發型,選一選配飾、調一調妝容,這不得要點時間的嘛。”她說着,還提着裙子轉了一圈,“這顔色和主人特别搭,好看吧?”
蕭詫白了她一眼,木雪也知道蕭詫不會搭理她,也轉而問起正事,“主人,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她又看了看那具妖屍一眼,不解道:“這個就是主人說的天都妖屍了吧,看起來很像真人呀,是用什麼材料煉制的呢?”
蕭詫緩緩道:“這是一種高階煉傀之術,之所以看起來很像真人,那是因為它本就是用活人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