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有本曆史書啊!不過了解到了許多生活常識,也算勉強有點收獲。
隻是自己興奮之下,有點飄了,又讓牛氏給記了一筆。回村後的日子要更難過了,沈壹壹反省着。
不過,等那夫妻倆的美夢破滅,到時候的歇斯底裡似乎也不差這一筆吧?
那兩個人——
咦,他倆今晚怎麼這麼安靜?
沈壹壹突然發現,外間并沒有往日那極具殺傷力的呼噜聲。
牛氏一直半睡半醒,每次她快要入夢,就會被胡四财的翻騰給弄醒。
幾次之後,她一腳踹了過去。
胡四财冷不丁挨了一腳,吓得一哆嗦,索性坐了起來。
牛氏見他還不消停,愈發惱怒,壓低聲音道:“大半夜你翻個屁呀!還睡不睡了!”
本以為會迎來胡四财的激情對噴,結果她都快睡過去了,才飄來一句幽幽的:“這不對勁兒啊~”
牛氏被弄醒了一半,打着哈欠:“你個死鬼到底發哪門子瘋?有屁快放!”
“我問你,二堂姐和咱家關系咋樣?”
“啥?”
“她就是因為我爹被賣的,那時候我才出生,她可都七歲了,還能不記事?之前對我就從沒個好臉色,打發叫花子似的把咱們安排在個窮村破屋裡。”
“如果隻是照看幾日孩子也就罷了,她這一走可是不回來的,咋還把女兒放咱家?要是你,你肯?”
還有這糾葛?那你怎麼到現在才發現這個BUG啊?!
披頭散發光着腳,貞子狀匍匐在隔斷後偷聽的沈壹壹給胡四财的智商點了個踩。
倒不是她想搞陰暗爬行的行為藝術,實在是他倆說話聲太小,大丫和虎頭的磨牙聲又近在耳邊,不靠過來點聽不清楚啊。
她都想好了,萬一這倆人沒有古人常見的夜盲症,發現了她,那她就假裝夢遊,再淡定地爬回去,然後打死不承認。
牛氏想想,自己如果帶着虎頭改嫁,倒也不至于非要把大丫送到仇人家。
最多,最多就是扔給這個死鬼爹不管。
“那興許,興許沒别的親戚了?——這不是後面她爹就來了麼!”
“對啊,‘就’來了,連這幾天都等不了麼?”胡四财重重咬着字,随着話語出口,他思路逐漸打開,覺得很多事情都能串起來了!
“我再問你,豐安坊的宅子好不好?可她為啥隻能拿出二十多兩?”
“啊?你不是說那是她故意說沒錢,好轄制你——”
“屁!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真沒錢,她就是沈老爺養在那邊的外室?”
“那,那沈老爺回來了她跑啥?她接着當外室不就完了麼?”牛氏被說得懵圈了。
“她和誰跑的?”
“和——!”牛氏一骨碌坐起來。黑暗中她看不清胡四财的臉,但還是朝着他模糊的身影瞪大了眼睛。
此時,牛氏終于跟上了胡四财的思路。
所以,她這個二姑姐趁沈老爺這個金主扶靈返鄉守孝時偷漢子?!
知道金主要回來就趕緊和姘頭私奔了,還反手賣了金主給她置辦的房子?!
以前真沒看出來啊,胡二娘這麼能的麼?!
那邊,胡四财已經在低聲咒罵:“胡二丫這個賤人!平日裡裝的三貞九烈,卷了這麼多銀子跑路,都他媽的沒分老子一文!老子他媽的還得替她遮掩幫她女兒認親!”
“你還想認親?!”這次是牛氏先發現了華點,“元姐兒今年六歲多,你二堂姐瞞的死死的,沈家可完全不知道——”
我艹!胡四财瞠目結舌:“你你你是說,元姐兒是她跟那行商——”
“未必!真是行商的種就一起跑了。她現在能偷人,之前還能清白到哪兒去?”
胡四财徹底麻了。
牛氏倒是越說越興奮:“依我看呐,指不定她和前任奸夫背着沈家生了這孩子!奸夫跑了,她還念念不忘,偷着養下來,就盼着奸夫有朝一日回心轉意。結果前幾年她也移情别戀,又有了新姘頭。”
“這次沈家回來,她怕奸情敗露,就跟新姘頭連夜跑了。人家肯定不樂意養她的私生女,她就讓你帶娃來沈家認親。能找個富貴的冤大頭最好,也算全了生養一場的情分。嘿,就算被拆穿,那也把拖油瓶甩出去了,反正也不是她倒黴呗!”
黑暗中,胡四财同樣看不清牛氏喋喋不休的嘴臉,但能聽出她高亢的情緒。對着牛氏模糊的人影,他發出了靈魂的質問:“現在被拆穿,那倒黴的不就他媽是咱倆嗎!”
牛氏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