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過後,周祈殷将人打橫抱起,輕柔地放入早已調好水溫的浴缸中。
溫熱的水流恰到好處地漫過秦栩胸口,氤氲的水汽在浴室裡緩緩升騰。
秦栩半阖着眼簾,額頭抵在周祈殷肩窩處。
擦幹身體時,周祈殷用絨毯将秦栩裹得嚴嚴實實。
秦栩陷進蓬松的羽絨被裡,腰肢酸軟得使不上力,上半身仍眷戀地倚靠着身後溫暖的胸膛。
“乖寶,張嘴。”周祈殷端着熬得綿軟的白粥,小心地吹散熱氣,将勺子送到秦栩唇邊,“你胃裡空了一天,喝完再睡。”
秦栩困得睫毛輕顫,卻還是乖乖含住。
他模糊地想,小舅舅總是這樣,連哄他吃飯都是近乎寵溺的溫柔。
周祈殷給秦栩抹完消腫藥膏起身時,還不忘了給他掖掖被角。
周祈殷退回客廳收拾狼藉。
花瓶碎片被他用膠帶一片片纏好,輕輕的放進垃圾桶。
廚房裡,提拉米蘇的手指餅幹已經晾得恰到好處。
周祈殷将它們層層疊起,奶油在指尖融化出溫柔的弧度。
他計算着時間,秦栩一醒來就可以吃到。
周祈殷終于有空抽出掉落在沙發縫隙裡的平闆。
解開後,入目的就是暴跌的周氏股票。
周憶說的沒錯,可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周祈殷了。
三年零八個月,足夠改變很多東西。
比如周祈殷和秦栩分開又複合。
比如周祈殷考上了博士,秦栩開了一家咖啡館,又投資了酒吧。
再比如。
周祈殷已經做足了收購周氏的一切準備。
秦栩醒來時,正縮在周祈殷懷裡。
後者眉心皺起解不開的結。
秦栩伸手撫平周祈殷眉間的褶皺,指尖卻被對方在睡夢中精準捉住。
周祈殷将他的手指含進唇間輕輕一咬,嗓音裡還帶着未醒的慵懶:“怎麼不睡了?”
秦栩湊上去壓住周祈殷的睡袍衣角,鼻尖蹭過他鎖骨上未消的咬痕:“你心跳太快了。”
他說着掀起對方真絲睡衣下擺,溫熱掌心直接貼上緊繃的腹肌:“在煩周氏的事?”
周祈殷微微挑眉,按住了秦栩作亂的手。
“别點火了。”
枕邊的手機被塞進了秦栩手中。
“不是煩。”周祈殷握着秦栩的手點開加密文件夾,“是在想什麼時候收網最疼。”
秦栩浏覽着密密麻麻的收購方案,忽然輕笑出聲。
碎發垂下來掃過周祈殷下巴:“趙董最看重他那個私生子,不如……”
話音未落,後頸突然被扣住,周祈殷把人牢牢地鎖在了懷裡,另一隻手和秦栩十指相扣。
“不如先讓他兒子爆出挪用公款的醜聞?”秦栩悶悶的接上後半句。
周祈殷蹭着秦栩的發頂:“我們乖寶現在好厲害。”
秦栩的指尖在周祈殷的腹肌上畫着圈,感受着對方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他故意放慢動作,像在拆一件精心包裝的禮物。
“别鬧。”
周祈殷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聲音裡帶着警告,但眼神卻柔軟得不像話。
秦栩輕笑,湊近他耳邊:“小舅舅明明很喜歡。”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周祈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手機屏幕上的收購方案密密麻麻,秦栩卻看得專注。
他忽然指着其中一條條款:“這裡,如果加上對賭協議,趙董會更急。”
周祈殷眯起眼睛,手指在秦栩腰側輕輕摩挲:“繼續說。”
“他兒子最近在澳門輸了不少,賬面肯定有問題。”秦栩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另一份文件,“我上周拿到了子公司的流水。”
周祈殷的眼神暗了暗:“你什麼時候弄到的?”
“上周三,那天問夏臨你什麼時候回來。”
秦栩眨眨眼:“查航班的時候順便黑了他們的财務系統。”
周祈殷突然翻身将人壓在身下,鼻尖幾乎相觸:“我們小寶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秦栩仰頭在他唇上輕啄一下:“還不是你教得好。”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周祈殷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
秦栩伸手描摹他的輪廓,從眉骨到下颌線,每一處都像是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我去做早餐。”周祈殷最終歎了口氣,松開他起身。
秦栩趴在床上,看着周祈殷随手披上睡袍的背影。
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在絲綢布料下若隐若現。
“周總這身材……”
秦栩忍不住吹了聲婉轉的口哨。
周祈殷回頭瞥他一眼:“再鬧今天别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