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最終是周祈殷先打破沉默，“蘇總現在像隻被搶了肉骨頭的杜賓犬。”

夏臨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慌亂中抄起果盤裡的檸檬塞進蘇忱硯嘴裡：“都他媽給老子忘掉！”

酸澀的汁水順着蘇忱硯下巴滴落，他卻突然扣住夏臨的後腦重重吻上去。

糾纏間檸檬滾落在地，夏臨的嗚咽被吞進唇齒。

“咳。”秦栩拿起拍立得對準這對冤家，“需要幫你們叫救護車嗎？”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蘇忱硯突然打橫抱起夏臨往客房走。

“借用下客房。”他的西裝褲上還沾着車厘子汁，“明天賠你們新床。”

夏臨的怒罵被關門聲截斷。

秦栩低頭查看剛洗出來的照片，蘇忱硯把夏臨扛在肩頭的畫面，活像土匪搶親。

電視裡開始新年倒計時，煙花在落地窗外炸開璀璨光暈。

秦栩在漫天煙火裡勾住周祈殷的脖子：“周先生，現在能拆我的新年禮物了嗎？”

主卧門關上的同時，客房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

蘇忱硯的悶哼和夏臨的髒話穿透隔音良好的牆體：“你他媽輕點！”

新年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簾時，秦栩正蜷在周祈殷懷裡研究那張搶親照。

客廳隐約飄來煎蛋的香氣，夾雜着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

“蘇忱硯會做飯？”秦栩驚訝開口。

周祈殷懶洋洋地把人撈回懷裡：“夏臨學的紅燒肉還不錯。”

話音剛落，廚房突然傳來爆炸般的巨響。

兩人沖出去時，隻見夏臨舉着鍋蓋當盾牌，而蘇忱硯的白襯衫被醬油染成了抽象畫。

“意外。”夏臨把焦黑的肉塊倒進垃圾桶，“老子第一次用這個竈台……”

蘇忱硯突然從背後環住他，下巴擱在他發頂：“沒關系，我很感動。”

“滾！”夏臨用手肘猛擊他腹部，“誰專門給你做了！”

秦栩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被周祈殷捏着後頸拎回卧室：“讓他們自己解決。”

廚房的動靜終于平息後，客廳突然傳來夏臨的驚呼：“操！這什麼鬼東西？！”

秦栩和周祈殷再次聞聲出去，隻見夏臨手裡捏着一張拍立得照片，表情活像見了鬼。

照片裡，他和蘇忱硯在客房的床上糾纏，窗簾沒拉嚴實，月光清晰地勾勒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技術不錯吧？”秦栩笑眯眯地倚在周祈殷懷裡，“昨晚試了試夜間模式。”

蘇忱硯慢條斯理地抽走照片：“拍得挺好，我收藏了。”

夏臨撲過去搶：“删了！立刻！馬上！”

周祈殷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補刀：“昨晚你們動靜确實不小，我和小寶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

夏臨的耳根瞬間燒紅：“放屁！老子根本沒……”

“沒叫？”秦栩挑眉，突然點開手機錄音。

揚聲器裡傳來一聲壓抑的喘息，緊接着是夏臨帶着哭腔的罵聲和色情的水聲：“蘇忱硯你他媽……慢點……”

錄音戛然而止，夏臨的表情凝固了。

蘇忱硯的嘴角緩緩上揚：“原來夏公子是這個聲音。”

“秦！栩！”夏臨抄起抱枕砸過去，“你他媽什麼時候錄的？！”

秦栩靈巧地躲到周祈殷身後：“跨年倒計時的時候，你們窗戶沒關嚴實。”

周祈殷順手把人摟進懷裡，火上澆油：“其實我們這邊動靜也不小，可惜你們沒聽見。”

夏臨炸毛：“誰要聽你們——”

蘇忱硯突然打斷：“不如比比？”

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蘇忱硯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得像在讨論股市行情：“今晚，誰先認輸，包一個月的酒錢。”

夏臨：“？？？你他媽——”

秦栩眼睛一亮：“成交！”

周祈殷低笑：“看來今晚得準備點好菜。”

吃完飯後，夏臨踹開客卧門，指着大床宣布：“今晚各睡各的！誰碰誰是小狗！”

蘇忱硯淡定地解開袖扣：“嗯，你昨晚也是這麼說的。”

主卧裡，秦栩正興緻勃勃地調試錄音設備：“小舅舅，你說我們赢的幾率有多大？”

周祈殷慢條斯理地扯松領帶：“百分百。”

“這麼自信？”

他一把将人壓進柔軟的被褥，咬住秦栩的耳垂低語：“因為我知道怎麼讓你哭得最大聲。”

深夜十一點，房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夏臨抱着枕頭蜷在客卧飄窗上，警惕地盯着正在鋪床的蘇忱硯:“我睡這裡挺舒服的。”

蘇忱硯頭也不擡地抖開蠶絲被:“飄窗寬度78厘米，你翻身會摔。”

“放屁！老子……”話音未落，夏臨手肘撞到窗框，整張臉皺成一團。

主卧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緊接着是秦栩帶着顫音的驚呼。

夏臨耳朵瞬間豎起，光着腳就往門口沖，卻被蘇忱硯攔腰截住：“願賭服輸。”

“滾蛋!老子是去……”夏臨突然噤聲，因為隔壁清晰傳來皮帶扣碰撞的金屬聲，周祈殷低啞的嗓音穿透牆壁:“上次的賭注，該兌現了。”

秦栩的回應帶着可疑的水聲：“……小舅舅……設備還沒……”

夏臨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蘇忱硯突然将他抵在門闆上,膝蓋頂進他雙腿之間：“現在認輸，酒錢我出。”

“做你的春秋大夢！”夏臨擡腳就踹，卻被對方順勢壓進床墊。

蘇忱硯單手扯開領帶，月光下鏡片反着冷光:“那就比比，看誰先讓隔壁聽不下去。”

淩晨兩點，秦栩顫抖的手指按下暫停鍵，濕漉漉的睫毛粘在一起：“他們……怎麼還沒……”

周祈殷咬住他後頸，掌心下的腰肢正在劇烈發抖：“蘇忱硯在部隊待過五年。”

身下突然加重力道：“不過寶貝，你剛才夾得太緊了。”

客卧突然爆發出帶着哭腔的髒話，木質床頭持續撞擊牆面。

秦栩迷蒙間想起什麼，突然掙紮着去摸手機：“等等……錄音設備……”

周祈殷扣住他的手腕按在枕邊，另一隻手扯開抽屜:“早換成了360度環繞收聲。”

清晨的陽光灑進餐廳時，夏臨正用叉子惡狠狠戳着煎蛋。

秦栩挂着兩個黑眼圈飄進來，身後周祈殷神清氣爽地端着咖啡。

“早啊。”秦栩嗓子啞得厲害，卻笑得像隻偷腥的貓，“昨晚……”

蘇忱硯将蜂蜜水推到夏臨面前，鏡片後的眼睛微眯:“平局。”

夏臨猛地嗆住，從脖子紅到額頭。

秦栩笑眯眯地按下手中錄音筆播放鍵。

周祈殷低沉的喘息混雜着秦栩帶着哭腔的求饒，清晰地從揚聲器裡傳出：“嗚……小舅舅……慢……”

夏臨一把捂住耳朵：“夠了！老子認輸！”

蘇忱硯從容地收起錄音筆：“這月酒錢我全包。”

周祈殷挑眉：“這麼爽快？”

鏡片後的眸光微閃：“畢竟……”蘇忱硯湊到夏臨耳邊，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昨晚某人叫得确實好聽。”

夏臨暴起揍人時，秦栩已經快樂地吃着周祈殷做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