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載電話突然響起,秦栩的專屬鈴聲在密閉空間裡格外清脆。
周祈殷按下接聽鍵,聲音瞬間柔和:“小寶。”
“小舅舅!”秦栩的聲音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紅杉集團剛才發來正式邀約,約我們下周五簽約!”
周祈殷的嘴角不自覺上揚:“恭喜。想要什麼獎勵?”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秦栩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麼,周祈殷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晚上回家再說。”他輕咳一聲挂斷電話,轉頭就對上蘇忱硯玩味的眼神。
“看來周總今晚有約了。”蘇忱硯推了推眼鏡,“正好,夏夏的生日宴也該準備了。”
周祈殷瞥了眼日曆:“周五簽約,周三生日宴?”
“嗯。”蘇忱硯劃開手機,鎖屏是夏臨戴着兔耳朵熟睡的側臉,“我家寶貝兒今年想玩坦白局。”
他故意在“坦白”二字上咬了重音。
“去破曉?”周祈殷打着轉向燈,“還是……”
“酒吧太吵。”蘇忱硯笑得像隻狐狸,指尖輕點中控台,“你家客卧的床墊确實舒服,你做的飯也确實好吃。”
“坦白局……”周祈殷的指尖敲在方向盤邊緣,“你不怕暴露當年白月光?”
綠燈亮起的瞬間,蘇忱硯突然輕笑出聲。
“周三晚七點。”他搖下車窗,冬日風灌進來吹散煙味,“記得做松鼠鳜魚,夏夏愛吃。”
周三晚,左岸春天。
周祈殷正在給松鼠鳜魚改花刀,秦栩在吧台邊上調酒。
門鈴響起,夏臨的聲音穿透門闆:“老周!開門!凍死老子了!”
秦栩拉開門時,隻見夏臨裹着厚厚的白色羽絨服,活像隻北極熊般杵在門口。
他身後,蘇忱硯單手提着黑天鵝蛋糕盒,金絲眼鏡的鏡片上凝結着冬夜的寒霜。
“生日快樂。”秦栩接過蛋糕,突然發現夏臨頸側貼着的創可貼,“這又是什麼行為藝術?”
夏臨耳尖一紅:“被狗咬了。”
蘇忱硯從容地蹲下身給夏臨換拖鞋:“嗯,會咬人的吉娃娃。”
“好香啊。”夏臨脫掉外套大喇喇地癱進沙發:“秦小栩,我的生日禮物呢?”
“在客廳抽屜裡。”秦栩将蛋糕放在餐桌上。
“我靠!”抽屜拉開的聲音伴随着夏臨的驚呼。
一把黃銅鑰匙在頂燈下泛着溫潤的光澤。
“這哪兒的?”夏臨捏着鑰匙晃了晃。
“我們對門。”周祈殷端着剛出鍋的松鼠鳜魚走出來,熱氣氤氲中他的輪廓格外柔和,“省得你們總來霸占我家客卧。”
“啊啊啊啊啊啊!”夏臨一個鯉魚打挺就要往周祈殷身上撲,卻被蘇忱硯精準揪住後衣領。
羊絨毛衣的領口被扯得變形,露出鎖骨處若隐若現的牙印。
“寶貝兒。”蘇忱硯變魔術般從大衣内袋取出一個黑色禮盒,嗓音帶着幾分誘哄的意味,“我的禮物。”
正在端烤茄子的秦栩與周祈殷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夏臨随手扯開緞帶。
“我……操?”
天鵝絨襯裡上,一枚柯尼塞格Jesko Absolut的車鑰匙靜靜躺着,RS金鳳凰的标志在燈光下流轉着奢華的暗芒。
“全球限量125台。”蘇忱硯将下巴擱在夏臨肩頭,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發紅的耳尖,“五千萬,買夏公子今夜一笑。”
夏臨捏着車鑰匙的手指微微發抖,耳尖的紅暈一路蔓延到鎖骨。
蘇忱硯鏡片後的眼睛暗了暗,指尖不着痕迹地擦過他頸側的創可貼邊緣。
“賭五百,我猜他倆今晚得玩到淩晨三點。”秦栩湊近周祈殷耳畔,聲音壓得極低,帶着幾分狡黠的笑意。
周祈殷偏過頭,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秦栩的耳廓:“賭錢多俗氣。”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如賭上次那件女仆裝?”
秦栩的耳尖瞬間染上绯色,卻故作鎮定地輕哼一聲:“成交。”
“二位!”周祈殷突然用勺子敲了敲餐盤,清脆的聲響打斷了旖旎的氛圍。
“飯菜要涼了。”他挑眉看着兩人,眼底帶着促狹的笑意,“要調情也等吃完飯,嗯?”
夏臨紅着臉把鑰匙塞進褲子口袋:“誰調情了!吃飯!”
秦栩把給幾人的特調擺上餐桌。周祈殷忽然起身:“差點忘了。”他從廚房端出碗長壽面,清透的高湯裡卧着溏心蛋,面身上用胡蘿蔔刻的“壽”字随波浮動。
“老周我愛你!”夏臨的筷子已經戳向溏心蛋,卻被蘇忱硯用筷子輕輕架住。
“先許願。”
客廳燈光驟暗,隻有蛋糕上27歲的數字蠟燭跳動着暖黃的光。
夏臨閉眼時,蘇忱硯的拇指正摩挲着他後腰的凹陷。
睫毛輕顫間,他吹滅蠟燭的瞬間聽見耳邊落下句:“願望分我一半。”
酒過三巡,客廳的音響放着《love story》。
夏臨醉眼朦胧地翻出撲克牌,紙牌在指尖翻飛成扇形。
“來吧老周,坦白局。”他抽出一張紅桃K,牌面在燈光下泛着暧昧的玫紅,“規矩照舊,抽到紅桃,就要老實交代。”
蘇忱硯修長的手指突然按住牌背:“加碼。”
“抽到黑桃的人……”他指尖輕輕劃過夏臨鎖骨,“要接受懲罰。”
秦栩正往嘴裡塞草莓,聞言差點嗆到:“什麼懲……”
周祈殷按住秦栩的手腕:“小朋友别玩。”
夏臨醉醺醺地拍桌:“周祈殷你護犢子!”他拽過秦栩的手按在牌堆上,“秦小栩當年黑進十六中教務系統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蘇忱硯輕笑出聲,指尖不着痕迹地蹭過夏臨後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