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
夏臨抽到紅桃Q。
“初戀是誰?”秦栩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蘇忱硯的指節在玻璃桌面敲出淩亂的節奏。
“蘇忱硯。”夏臨耳尖泛紅,“那可是老子初夜。”
蘇忱硯的目光落在夏臨淡粉色的唇瓣上,喉結重重的滾動,他慢條斯理的轉過臉,嗓音沙啞:“繼續。”
第二輪。
周祈殷翻出黑桃A。
夏臨吹了聲口哨:“周總選懲罰還是坦白?”
周祈殷慵懶地倚在真皮沙發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坦白。”
他的目光落在心上人身上:“讓小栩問。”
“咳。”秦栩清了清嗓子,睫毛輕顫,“小舅舅在墨爾本那三年……有别人了嗎?”
他刻意避開周祈殷的視線,問的是他們分手那三年零八個月。
“沒有。”周祈殷突然傾身,額頭抵上秦栩的,“隻碰過你。”
“哇哦。”夏臨誇張地起哄,蘇忱硯的目光卻暗了暗,指節無意識地收緊。
第三輪。
命運再次眷顧周祈殷,黑桃牌面朝上。
還是秦栩發問。
“小舅舅當初……為什麼會答應我的分手?”
空氣瞬間凝固。
夏臨不自覺地繃直了背脊。
他清楚地記得周祈殷失聯十七天之後,躺在醫院裡蒼白的臉色。
但那個秘密,被周祈殷用一記眼刀封在了他喉嚨裡。
周祈殷輕歎一聲,溫熱的掌心覆上秦栩的後頸:“一會兒回房間告訴你。”
他的拇指在少年細膩的皮膚上輕輕摩挲,成功讓秦栩的質問咽了回去。
第四輪。
秦栩抽到了黑桃。
“喲。”夏臨挑眉,眸子裡閃爍着促狹的光,“當初是誰先表的白?”
這個問題他憋了整整七年。
當初三人一起喝酒,第二天這對甥舅就莫名其妙在一起了,等他發現時,木已成舟。
“我……”秦栩弱弱舉手,像課堂上被點名的學生。
“當時怕你不能接受。”
聲音越來越小。
這是實話。
畢竟誰能想到外甥會愛上親舅舅?
夏臨突然笑出聲,酒精讓他的眼尾泛着桃花色:“周祈殷這樣的人……”他望向正在給秦栩剝橘子的男人,“喜歡上太容易了。”
蘇忱硯的指尖突然掐住夏臨下巴:“你呢?”他的呼吸帶着威士忌的灼熱,“喜歡上誰很容易?”
客廳的音響突然切歌,原本舒緩的英文旋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急促而低沉的喘息。
是周祈殷的聲音。
空氣瞬間凝固。
四人動作皆是一頓,指尖懸停在半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那喘息聲太過熟悉,帶着情欲的沙啞和壓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那意味着什麼。
“阿祈……我好看嗎?”
林溫的聲音輕飄飄地落進死寂的客廳,像一把刀,精準地刺進秦栩的耳膜。
秦栩的臉色瞬間褪盡血色。
周祈殷幾乎是立刻擡手,掌心覆上他的耳朵,聲音裡帶着罕見的慌亂:“蘇忱硯,關掉。”
可秦栩猛地掙開他的手,聲音發抖,卻異常固執:“不許動!”
他死死的盯着音響。
錄音裡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人被狠狠推開,撞上牆壁或地闆。
緊接着,周祈殷的聲音帶着暴怒和壓抑的欲望炸開:“滾!”
“他媽的我讓你滾!”
下一秒,錄音戛然而止,客廳裡隻剩下四人沉重的呼吸聲。
秦栩擡眼看向周祈殷,眼底冷靜的令人心驚:“這是誰?”
周祈殷伸手想握住秦栩發白的指節,卻被對方躲開。
“是我在墨爾本的學弟,他給我下了藥。”周祈殷的聲音沙啞,“但我沒碰他。”
蘇忱硯按住想要插話的夏臨,适時遞上平闆:“CTF冠軍戰隊的MVP,真相可以自己查。”
周祈殷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秦栩接過平闆,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通過藍牙音箱的鍊接程序,他找到了投送錄音的設備。
點開播放鍵,錄音的後半段在客廳炸開。
玻璃碎裂的聲響中,林溫的聲音帶着扭曲的快意:“真是癡情,甯肯自殘都不願意碰我?”
他的音調突然拔高:“那個小屁孩到底有什麼好!他連張飛墨爾本的機票都買不起!”
“閉嘴!”周祈殷的怒吼伴随着□□撞擊的悶響,“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提他!”
粗重的喘息聲中,刀刃劃開皮肉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再敢模仿小栩的眼睛,我不介意讓你永遠看不見。”
錄音結束,真相大白。
秦栩把平闆甩到一邊,轉過頭面帶微笑的看向周祈殷。
這是他談判時的表情。
夏臨酒已經醒了大半,他拽着蘇忱硯的袖子低聲說道:“壞了,忘了這個也是瘋的了。”
“師弟名字?”
“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