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認識啊？聊什麼呢這麼歡？”沈羽剛下課準備往辦公室走，一眼就看到了他倆。

“認識，學弟嘛。”姜故笑盈盈的。

“認識，學姐嘛。”少爺還是拽得有點兒欠。

沈羽性格好，又是學院裡最年輕的老師，學生們都喜歡叫她羽姐。有的學生格外八卦，所以女生宿舍裡總會讨論沈羽，後來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說她有個顔值很在線的男朋友，都快結婚了。

“你們聽說了嗎？羽姐男朋友好像還挺有錢。”

“又帥又有錢，确實很配我們羽姐啊。”

“就是啊，羽姐那麼好看，又是學霸，但凡找個矮平挫我都覺得和她不搭啊。”

“……”

這種讨論姜故經常會在寝室聽到，不過也都是小女生之間的八卦，聽聽就過了。

“你上學期為什麼挂了三門課？我的課你也敢挂？不是說閉着眼都能過嗎？”沈羽沒好氣地朝江辭譏諷了一句。

“啥？”江辭完全沒記起這回事兒，一時有些懵。

“我真服了你了，想留級直說。”沈羽送給他一個很無語的笑。

“别啊，羽姐，咱們倆這交情……”

“你打住吧。”沈羽完全不想聽他求情。

“姜故，你們班是不是來了個留級的學生？”沈羽看了一眼手裡的名單，低歎一聲：“這下又多了一個頭大的。”

“留級的同學？沒聽說啊。”姜故說。

“那個同學好像前段時間有事情耽擱了，今天應該就跟着你們班一起上課了。”沈羽觑了一眼江辭，又忍不住來一句：“你笑什麼？挂科了這麼開心？”

“沒啊，我還有補考啊，不像那個倒黴蛋直接就留級了。”

一個人的挂科固然有點不好受，但另一個人的留級總能找到安慰。

“羽姐我去上課了，您這沒課了快去過二人世界吧。”江辭眼尖，一看到沈羽表情不對立馬就撒丫子溜了。

“……”

下午隻剩一節課，不過剛才耽擱了一下，等姜故到教室的時候就隻剩下前排的座位了。她自認倒黴，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哎呀，都怪那小子，耽誤了時間，你都坐不到最後一排了。”小家夥比她還埋怨。

姜故笑了一下，小聲說：“我看你是覺得我坐前面不方便給你看手機無聊是吧。”

小心思就這麼被拆穿了，小家夥氣鼓鼓地“哼”了一聲。

趁着老師還沒來，她翻了一會兒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微信。

老媽：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姜故：好消息。

老媽：有好幾個人都想租我們家房子。

她有些納悶了，之前不是挂了老久都沒人租嗎？

姜故：好事兒啊，那壞消息呢？

老媽：壞消息就是都是男的，我今天已經連着拒了兩個男租客了。

姜故：其實男租客也還行吧，反正都住一個大院子裡，房間又那麼大。

老媽：我這不是想着我得出差，怕你一個女孩子在家裡不安全嗎？

老媽：不過你曉君姐那屋跟你挨得近，她也能幫媽媽盯着點兒，你上學又經常住校，所以我也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姜故：那還有幾個想租？

老媽：還有兩個男生都想租，都約的周末來看房，還是同一個時間段，我都沒法協調。

姜故：那到時候一塊兒看吧，要是都想租您就挑長得最帥的。

老媽：跟我想一塊兒去了。

……

“這兒有人嗎？”

姜故還沉浸在聊天中，桌角突然被誰輕輕敲了幾下，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姜故一臉茫然地擡起頭，她心頭兀地一跳，愣了好一陣。

“你怎麼在這？”

“你說呢？”謝尋看這位置不像是有人的樣子，順勢就在她旁邊坐下了，低聲說：“來教室當然是上課。”

她當然知道來教室是上課，她問得是你不跑去滅靈來這兒幹嘛？還裝模作樣地帶了本書。

“他們都能看到你？”姜故注意到過道上幾個女生盯了他好幾眼，她聲音突然就小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樣子像隻兔子。。

謝尋點點頭，說：“隻要我想就能。”他語氣很淡，沒什麼情緒，不過姜故總覺得他在得意。

這話說的，你怎麼那麼驕傲呢？

小家夥剛剛無聊得差點睡着了，一看煞星來了，頓時一個激靈，立馬沒了睡意。

“謝大人？這不合規矩吧？”

鬼界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魂師本就已經是鬼，除了特殊情況，是不允許在人界久待的。

“是嗎？”那人眼都不擡一下，壓着嗓子說了句：“我一向不守規矩。”

“……”

這話它也沒法反駁，畢竟小家夥現在天天跟在姜故身邊，雖然它不是鬼，但其實也是不合規矩的。

“所以，你就是羽姐說的那個留級的同學？”姜故問他。

那人點了點頭，下巴往她書包那擡了一下：“能借我支筆嗎？”

姜故很配合地遞了一支筆給他，然後又問：“最近學校有情況？”

不然為什麼他要大費周章地跑上來？

謝尋随手翻了幾頁書，沒直接回答她：“曆史？”

“對。”姜故湊近了些說：“不過這老師有點不招人喜歡。”

“為什麼？”謝尋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

上這堂課的老師是個小平頭，帶個黑框眼睛，五十來歲左右，個子不高，脾氣不小。

小平頭剛到教室就開始點名了，全程闆着臉，不知道是誰得罪了他。

“謝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