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亂得親媽都理不順的劇情,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要上演撕|逼大戰。宋莺時冷靜地攤開手,問道:“怎麼演?什麼時候演?”
謝随泱頓了一下,笑得臉上的梨渦立現,語氣輕輕柔柔:“那姐姐,我們會是敵對關系嗎?”他在南風館苦學半月,不信勾不起她的心。
宋.真的直.莺時拒絕了他的挑逗,并返回去一擊炸彈:“我找到自己的信物了,至于敵對關系?我從未想過,”後一句她說得尤為肯定。
怎麼能有人挑撥人心的這麼自然,偏偏自己還渾然不知,謝随泱恍惚。
“你的信物是什麼?”宋莺時疑惑地問他,謝随泱倏然将出走的理智拉回,輕咳一聲道:“你早已見過。”
“那盤果子?”宋莺時稍一思索,便猜到了答案。
謝随泱點點頭,從袖子裡摸出果子來,随意把玩兩下:“催情果,據說合歡宗從前曾大片種植,可惜在仙魔大戰時滅絕。”
這段資料已經超過了宋莺時淺顯的修仙界知識儲備,但不妨礙她抓住重點:“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所處時空在仙魔大戰之前?”
對面人的沉默已經是默認了她的話。
她真是有出息了,居然真的能穿越時空,宋莺時苦中作樂地想到。
“不出意外,兄長,燕少主不日也會與我們彙合,隻是不知道知月師妹和宿少主的情況。”謝随泱提起的幾個人名都讓她有恍若隔世之感,他們來了,證明這條故事線正在被緩緩推動。
就現在來看,她與謝随泱可以出演《妻子與小三的戰争》,她與松知月可以出演《落跑新娘,嫁對郎》,宋莺時覺得自己在這裡短短的時間比她前世一輩子還要精彩。
謝随泱将果子放進宋莺時手中,捂着心口,一臉的痛心:“宋師姐,你可一定要将它喂給有緣人啊!”話語剛落,謝随泱瞬間倒下,口中不知道哪裡的紅色顔料,看着與真血無異,要不是她看到那雙跳動的眼皮,她就真信了。
什麼有緣人?裴公子?說清楚再倒啊喂!宋莺時抓狂,手腕被人握住,用力甩開,頓時出現了青痕。
“小秧苗!你不要死,我們還未洞房,你不要離開我!”裴公子神情悲痛,撲在了‘昏倒’人的身邊,紙人擡着謝随泱離去,裴公子一顆心都跟着走了。
她合理懷疑謝随泱就是不想洞房,才設計這出戲的。
玄青色的衣裳襯得妄生更加沉穩,他擡步走至宋莺時身邊,聲音貼着她的耳垂傳進:“嫂嫂,好手段。”
在她感覺不适之前,妄生又猛的拉開兩人的距離,笑意盈盈,拱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說是牢房,實際上隻是她原本寝室的縮小版,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甚至更加精美,她深刻懷疑妄生是在騙她,這是牢房嗎?這分明就是她理想中的居室。
“嫂嫂有所不知,公子的上一個新娘就是住在這裡的,”妄生不急不緩地說道,走進她的身邊,輕撫榻架,“可惜讓她逃走了。”
少年的眼神陰鸷,與早上判若兩人,但也隻是一瞬,便恢複到理智的模樣,他靠近宋莺時,聲音極低:“嫂嫂就沒有什麼想托付給我的嗎?”
“吃果子嗎?”
宋莺時冷靜地掏出催情果,妄生看了半晌,蓦地笑了,微涼的觸感在指尖一閃而過,果子埋進了少年衣袖中。
門被侍從帶上,她坐在榻上,思索現在的劇情到了哪一步。
懲罰?不像,哪有人受懲罰的環境是這樣的。囚禁?宋莺時腦海中冒出了許多鐵鍊子貫徹血肉,她極快的搖搖頭,不能是這樣。
那就是要控制她的行蹤。
可是,為什麼?她忽然想到松知月,落跑新娘與人私奔,越琢磨她反而覺得這才是合理推測。
裴家作為這座城中勢力最大的家族,哪怕死絕了也不會推裴公子那樣一個戀愛腦當少主,況且明顯是妄生所展露的才能更多。
宋莺時毫不懷疑,若是妄生想要滅掉裴家,也隻不過時間長短的問題。
可是為什麼?沒道理這座城中沒有女人,更沒道理要限制她的自由,除非是她有極大的作用。
她似乎有些摸到邊了。
掌心忽然被硌到,宋莺時拿起那件東西,赫然是聖杯。
她心一驚,但很快想到會給她送東西的人是誰。妄生究竟是要告訴她什麼?或者說,她該做什麼?
催情果她贈給妄生這個舉動極其大膽,謝随泱所說的有緣人是她的夫君,但若是論有緣的話,怕是沒人比少年更加合适。
她一貫相信自己的直覺,況且謝随泱可沒說誰才是她的夫君,成婚那天晚上,裴公子并不在喜堂,坐鎮的隻有妄生。
她的視線下忽然閃現一抹白,薄薄一紙片從門底穿進來,口中念道:“少夫人,你要在這裡待夠半個月,不然裴公子是不會消氣的。”
它正想走,剛從門縫中探出一半身體,又忽然回來,“裴公子消氣了,少夫人你快去正廳吧,相國君與蔔算子應邀前來為少夫人蔔卦。”
相國君與蔔算子?她腦中卡殼了一瞬,拉回思緒
——燕歸忱和謝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