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激動地介紹着上場選手。
“我聽過這個名字。”海格特說,“以前在奧提雷克斯,我們的小組有一個常規快遞員,是個黃色塗裝的人,他就是羅嗦選手的半個粉絲。”
他短暫地陷入回憶,但很快意識到震蕩波沒在看賽場,而是依然盯着自己,等着一個解釋。
“……我隻是覺得剛才的氣氛太嚴肅了。”
以前在奧提雷克斯,每當感知器和千斤頂産生無法解決的意見分歧時,他們都會用這種“高速提問法”來快速轉移邏輯目标。
“抱歉,看來我這招也沒起作用。”
“我想聽的不是道歉。”震蕩波歎了口氣,用普通視覺也直觀可見得心情很糟,“好吧,我有點太着急了,但如果你改變想法再說吧,我可能也就抱怨一會兒,大概花上幾萬年。”
“您這樣我很難辦……”
“哦拜托,邀請不到志同道合的人,我連抱怨都不行了?”
“好的,請繼續抱怨。”
震蕩波愣了,用“你怎麼敢”的表情看向他。
“但我真的不能跟您合作,”海格特做出一個微笑,“我的科研經驗還是太短了,能先從您的助手開始嗎?”
“……!”
——
“羅嗦選手再次精彩奪冠,讓我們随機做些采訪!”
比賽結束後,一個鐵堡的記者正在大門口随機攔下路過的散場觀衆。
“——他簡直太酷了!”
“——我無法想象他輸的可能,不,根本不存在那種可能。”
“噢,這位塗裝很有品位的先生,”記者攔下一人,将話筒遞了過去,“您怎麼看?”
“看什麼?”
“當然是比賽。”
“噢,不好意思,我沒有太注意。”
“但您在笑啊。”
“是嗎?”
“??”記者茫然地看着他離開,然後找到攝像,“剛才的都錄下來沒?我覺得他有點眼熟,可能是個有點地位的人,那發言可真夠新奇的。”
“呃,我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攝像機剛剛黑屏了……”
另一邊。
“您剛才不應該走正門。”海格特說着,将剛剛伸出去用來黑掉攝影機的連接線收回手腕,“請别忘了我們還在隐蔽狀态。”
“呵呵。”
“您笑什麼?”
“因為看上去有些人已經開始做起助手的工作了。”
海格特:“……”
“我是說,我盡量保持嚴肅和警惕。”
“感謝您的配合。”
話雖如此,震蕩波的嘴角比任何時候都要更難壓下去。
“派克斯那邊呢?”他問,“你不是說比賽結束前他們就能達成目标。”
“他們達成了,但派克斯警官說有一點新情況,需要等一下。”
“情況?”
“是的,他說為了接下去的計劃,有一些事要做。”海格特說着,在地圖上規劃了一下路線,“我們晚些時候讨論彙合的事,在這之前您有什麼想法嗎?”
“既然你已經不需要呆在外面了,就回學院吧,我有好幾個想要複現的實驗,我還拟了一份議員助理的合同,你順便簽一下。”
他刻意加重了“順便”兩個字。
于是他們又回到先進技術學院的實驗室,救護車在檢查剛剛蘇醒的紅色警報,而他們在旁邊觀測高能鉻钼合金對礦石的影響,還用γ元素追蹤器跟蹤它的反應過程。
有一瞬間,海格特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奧提雷克斯。
就這樣過了幾個塞星時,來自奧利安·派克斯的聯絡總算響了起來。
“抱歉,我們多花了一些時間。”
粒子城的警官說着,依稀能看到他身後站着正在交談的其他人。
“所有小隊成員都平安無事,我聽說安保總部需要特定身份信息才能進入,所以想辦法複制了幾個被操縱者的火種波長。”
“棒極了!”震蕩波忍不住喊了一聲,“今晚就把禦天敵的老巢給端掉!”
奧利安:“議員……您是不是有點過于興奮?”
震蕩波:“我狀态從來沒這麼好過。”
警車:“稍等,我以為你們的行為僅僅是确認領袖的狀态,而不是報私仇。”
開路先鋒:“是‘我們’,機械法醫先生,我們要營救領袖,别把自己排除在外。”
充電器:“怎麼能算私仇?他明顯已經引起公憤了。”
警車:“這不是你們蔑視法典的理由。”
“就是,聽見沒,”充電器用手肘戳了一下無辜的開路先鋒,“你不能有些東西比你低下就總是蔑視它。”
于是忍受不了的警車跟他們争執了起來。
“我會解決的。”疲憊的奧利安明顯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晚些時候在洲際高速公路前集合吧……對了,海格特呢?”
“哦他在後面。”震蕩波将通訊鏡頭往後移了一下。
“他在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