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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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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獄牢暗無天日,長長的過道幽深寂冷,兩側牢房依次排開,陰影中隐約可見刑具橫陳,染血未幹,透着森森血意。

這裡關押的不是朝廷重犯,便是将赴死的囚徒。唯獨一間牢房,關着一名妙齡女子。女子身上輕若雲霧的雪白綢衣裙被血水染盡。身上的傷口皮開肉綻,映在雪白的肌膚下觸目驚心。臉頰有被打的痕迹,紅腫一片,嘴角的血迹一直蔓延到脖頸,甚是可憐。

‘嘩啦——’

一桶冰水兜頭潑下,寒意刺骨,激得傷口愈發灼痛。姚霜月本能地蜷縮起身子,勉力擡起沉重的眼睑,隻見眼前兩道高大的身影,正怒目而視。

祁飛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醒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說,月明珠在何處?”

地上的人許久才發出虛弱的聲音,“草民……不知……”

祁飛的耐心徹底耗盡,粗眉緊擰,語氣陰沉而不耐:“月明珠是在你手裡丢的,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你說沒私藏,誰會信?或者,你知道是誰藏了它。隻要你說出來,本官保你一命。”

姚霜月癱坐在地,蓄力許久,方才艱難地開口:“大人,皇上那日已派人搜查府中,若我私藏,早就被翻出來了,何須等到今日?”

祁飛一腳踢在女人的肚子上,狠道:“你若執迷不悟,本官有的是法子。大理寺的刑具,能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要試試?”

一旁的獄卒眼力十足,聞言麻利地将她拎起來。

姚霜月如俎上魚肉,身子癱軟,任由獄卒以冰冷駭人的鐵器桎梏雙手,将她架至刑台之上。

“鞭到開口為止——”

“是!”

獄卒手中一根牛皮鞭,長三尺,皮條上穿着銅片擰在一起,抽打下來,鋒利的銅片如刃,稍一甩動,便能撕裂血肉。而大理寺的獄卒日日面對兇惡的罪犯,怎麼用刑最痛苦,。

幾鞭抽下來,立刻殷紅飛濺,落梅點點,血腥味在蔓延。聲聲慘叫在牢獄中回蕩,

還不足十幾鞭下來,人已經昏厥過去。

“潑醒。”

又一桶涼水當頭澆下,冰寒刺骨,激得她猛地一顫。血迹氤氲在濕透的紗衣上,紅白交錯,貼合玲珑曲線。臉側的碎發濕漉漉地黏在肌膚上,水珠沿着下颌緩緩滴落,在晦暗不明的牢房裡,透出一絲說不清的旖旎。

獄卒道:“大人,再打下去恐怕人不行了。”

祁飛坐在剛剛獄卒搬來的椅子上,無動于衷,“上鐵膝褲。”

獄卒猶豫,鐵膝褲又名夾棍,多用于男子的刑具。木棍在腳踝之間,押于腳踝,敲于胫骨,不足一百下,便可粉碎骨頭,使之痛深骨髓,雖不至于緻命,确乃一大酷刑,連刑律都規定不得用二次。

獄卒咋舌,沒想到對一個女子可以如此殘忍。但也不敢多言,聽令行事。

祁飛壓着聲音問道:“你隻要告訴我,是不是賀家有人藏了月明珠,本官不僅保你不死,還可許你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姚霜月跪伏在地,雙腿被壓在兩寸粗的木棍上。那棍子日日浸泡在油中,又整日以血水滋養,色澤暗沉,透着詭異的腥氣。她渾身戰栗,指尖摳進掌心肉裡,淚水混着汗水滑落,沾濕了鬓角。慘白的唇被血色暈染,喉嚨早已幹啞,連呼吸都帶着顫音,卻還是咬緊牙關:“不……是……”

祁飛怒火陡升,猛然從椅子上騰起,喝道:“動刑!若再不招,除了舌頭留着,其他無用的地方統統剜了!”他眯起眼,語氣陰冷至極,“本官倒要看看,你的嘴到底能硬到幾時。”

話音未落,牢房的盡頭悠悠傳來一道聲音,“少卿大人,私下逼訓似不合王法吧?”

祁飛光聽聲音便知是誰,禦史台那群酸腐先生的鼻子都是狗鼻子做的,次次都能聞着味趕來。他轉身正要反唇相譏,見賀雲庭身側的太子,心頭一凜,斂去不耐,拱手揖道:“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少卿大人好威風。”須偲緩步而來,目光淡漠,卻自有一股淩然威壓,“本宮怎不知,大理寺捉人竟如此毫無章法?此女與明珠案有關?”

須偲平日裡看着溫和,真是動起怒來也是有幾分帝王之威。

祁飛回道:“禀太子殿下,月明珠是在此女手中丢失,下官推測定是藏了起來。”

須偲見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擰着眉甚是心疼,質問道:“父皇當日派人搜查賀府,上上下下皆不見此物,你在質疑殿前司的能力還是父皇的?”

“下官不敢。”

賀雲庭的官服還未褪,顯然來得匆忙,聽得出祁飛的話外音,冷道:“祁少卿,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藏之?你可有證據?還是如今大梁辦案不需要證據,便可定罪?”

他續道:“方才京衙的裴大人上報,趙府内所有玉器盡數失竊,連賬冊也不翼而飛。此案疑點重重,你不去核查線索,反倒對一名無辜女子施刑逼供,未免本末倒置了吧?

祁飛不願意與他這時候掰持,冷道:“賀禦史,此案現由大理寺查,該怎麼查不勞煩禦史大人勞心。”

賀雲庭輕笑,“祁少卿怕是剛上任,不熟悉規矩。大梁每遇重案,無論是刑部查還是大理寺查,禦史台皆要在場督查。不是本官想費心,是實在難以放心啊。”

“既然沒證據。”須偲面色很不好看,語氣不善道:“人,本宮替你看着,等證據确鑿時,本宮親自給你押回來。”

言訖,身後的宮人已經扶起昏昏沉沉的姚霜月往外走。

祁飛一行人恭送太子離開後,咬碎了後槽牙,憤恨道:“這個賀雲庭居然搬出太子來救人。賀家何時與太子走的這麼近?”

一旁的顧寺丞回道:“大人可能不知,自從翊王與賀家姑娘的婚事定下後,賀家就似乎與太子的關系緊密起來。”

祁飛聞言冷嗤一聲,“也難怪,畢竟都是流着霍家的血。若不是太後當年一時心慈……”

顧定言聽着話吓了一個哆嗦,左右顧盼後,連忙打斷他,“大人,隔牆有耳,這話可說不得。”

祁飛挑着眉,厭煩地推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顧定言無奈,真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定遠侯家的小将也真不是好惹的。

忽然進來一胥吏來報,“少卿大人,翰林醫官局的陸大人說來找失散多年的女兒。”

祁飛一腳踹過去,嚷道:“你是颠了不成?他來大理寺找什麼女兒?你看這大理寺像有女娘的地方嗎?”

“回……回大人,還真有……”胥吏顫顫巍巍地回,“剛剛被太子帶走的,正是陸大人要找的女兒。”

祁飛皺眉,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其中的理所然來,啐了一口罵道,“娘的,真邪性……”

“先别管他了,月明珠的案子要緊,你們幾個随我去趙府和國子監探探。在派人去趟京衙,娘的,自從那裴無忌去了京衙,連手下的人都變得狗賊起來,有線索都開始藏着掖着了。”

*

風雪簌簌,路上行人寥寥,偶爾幾個腳夫也匆忙趕路歸途。賀雲卿披着一件鬥篷撐傘在陸府前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一襲紅裝在一片白雪下,遠遠望去,好似牆下傲立孤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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