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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禁忌西九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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渦輪引擎的嘶吼撕開雨幕,陸沉野俯身在改裝摩托的流線型裝甲上。儀表盤泛着幽藍的生物熒光,雨滴砸在防彈擋風罩時炸成細小的霓虹粉末。

西九區的酸雨早被染成緻幻的钴藍色,此刻正沿着他作戰服的水腺導管瘋狂增殖,在肩甲處凝成冰棱狀的結晶。

後視鏡裡閃過林霧隐臨别時的剪影。少年倚着醫療艙的弧形玻璃,神色慵懶地咬着草莓大福,品嘗不到甜味的眼裡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陸官真的好忙啊,身體才剛恢複到正常狀态就去接學校安排的任務,是個大英雄。”林霧隐低溫的手指在他結實的後背遊走。

“西九區那裡漂亮的孩子很多,記住要潔身自好哦。”尾音被咬破的草莓脆皮截斷,他探出舌尖卷走唇角的奶油,“陸官,進去西九區在第二個排污口轉彎時要閉氣,那裡的孢子霧會喚醒你肩胛裡的休眠觸須。”

摩托突然碾過腐殖質堆積的窪地,懸浮裝置爆出刺目電弧。陸沉野在失重瞬間猛打方向,車尾掃塌了半堵爬滿熒光苔藓的危牆,磚石飛濺中竄出三隻鱗片倒豎的寄生鬣狗,它們受核污染的脊椎的正噴射着神經毒液。

變異鬣狗身上的熒綠囊腫在潰爛的皮下鼓動。陸沉野軍靴踩過混凝土塊,借反作用力騰空甩出匕首,寒光楔入首獸左眼的同時,左手已抽出陶瓷手槍點爆偷襲者的關節。

當第三頭獠牙距喉三寸時,他屈膝頂住獸颚,金屬護膝與骨刺擦出紫火,震爆彈精準滑入張開的獸喉。爆破悶響中内髒碎塊飛濺,他翻身滾入鋼筋掩體,脈沖手槍在第四頭躍起的刹那洞穿其顱骨。

戰術目鏡映出第五頭從排污管竄出的黑影,陸沉野單膝架槍,七發□□撕裂雨幕,等距鑿穿變異獸的脊椎神經簇。酸雨沖刷着彈殼,他踩過抽搐的獸屍,作戰服輻射值警報早在第一滴雨落下時就被掐滅。

“真棒,陸官,你根本就不需要遠程助手啊!”耳傳導器傳來沒有及時給他提供危險信息遠程助手方雅晟的聲音,“西九區本就是低等的寄生人所在地,那裡的暴亂永遠都不可能消失,幹嘛非要安排給我們。”

低等的寄生人……陸沉野脫下染血的皮套揉了揉脖子,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小腹上的藍紋是那麼灼熱。

他擡頭目光所及之處是低矮沒有規劃的房子,變異藤蔓纏繞着"極樂天堂"的霓虹燈牌,那些閃爍的字母間隙裡垂挂着寄生人的蛻皮——半透明的生物膜裹着熒藍血管,在腐臭的晚風裡搖晃成招魂幡。

他扶起機車繼續前往目的戰鬥區,結束任務時,酸雨停止了,天空透露出一絲微紅的光,吵鬧的電子搖滾狂歡聲逐漸褪去,這片夜間活動的區域開始進入休息模式,而其他片區正在開始一天的生活。

此時,建築三樓的防彈玻璃突然爆裂,戴着機械義肢的女人将半具寄生獸屍體抛出窗外。她左眼碎裂的虹膜在晨光裡轉動,改裝耳麥裡洩露出沙啞的冷笑“陸沉野?呵,你竟活着走到這裡,看來林霧隐那孩子把你喂養得不錯?”

“你是誰?”

女人雙腿交疊坐在裸露出來的鋼筋平層,她手上義肢的蜂鳥标志有着明顯的刀割痕迹,這是他父親公司旗下的産品。

“你如果不怕,就跟着我來咯,我可以把林霧隐的秘密告訴你。”

女人從三樓跳躍下來,她身上有很明顯的寄生物的味道,血混合着魚的腥味,讓人想吐,陸沉野體内的血液在刺激着循環快速回流進入心髒,它似乎感知到挑釁的氣息。

“怎麼回事?林霧隐把你養的很好?陸官,你和那個天才寄生人怪物有什麼“故事”?”耳麥裡一直在聽着的人發出好奇的笑聲,陸沉野把耳麥關閉了。

陸沉野的軍靴踩在滿地粘液的瓷磚上,女人改裝義肢的蜂鳥标志在幽綠苔光中明滅。她踢開半塌的合金門框,鐵鏽簌簌落在陸沉野的輻射護頸上,發出細密的腐蝕聲。

這是棟被變異爬山虎吞噬的診所,手術台上垂挂着蛛網狀的生物粘液。女人殘缺的機械手指劃過牆壁,那些斑駁的醫療海報突然活過來——印着健康笑容的模特面部裂開,探出熒藍的菌絲觸角。

她掀開防塵布,黴變的空氣裡浮動着甜膩的腥氣,陸沉野的戰術目鏡自動對焦到中央工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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