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辣味太足了,吃上一口我就哈斯哈斯,想用炒飯和魚湯解辣,但感覺根本止不住,反而感覺炒飯都辣辣的,魚湯那就是燙辣。但也是奇怪,這辣吃着越吃越香,根本停不下來。”齊海月點評道,還不忘把樓韬的誇獎分享出來,其中特意講了桂陳樓的故事,“那樓老闆還說了,要是以後小欣要開酒樓可以找他投資,他可是把電話留下來。不過!小欣你要是真要想擴張,到時候需要幫忙可以找我,别舍近求遠。”
“行啊,等家常菜需要一定。”常嘉欣感覺今天的尖椒臭豆腐進步很大,隻是關于辣把菜串味,也确實也攔不住,“那尖椒臭豆腐比蒸黴苋菜梗如何?”
“尖椒對我來說辣大于鮮,我還是比較喜歡蒸黴苋菜梗,樓老闆就更喜歡尖椒,他炒飯最後是伴着尖椒一起吃完的,說辣得很爽快,不過他也說了,鮮味肯定還是蒸黴苋菜梗足,隻是他個人口感更喜辣。”
“就是還有再進步的空間。”常嘉欣決定這一周再多練練這個尖椒臭豆腐,她覺得想要這道菜達到sss,調味還要再改改,辣與鮮可以更均衡些,這南江畢竟吃辣沒那麼多。
常嘉欣這邊對尖椒臭豆腐還不算特别滿意,那邊重新回到益州的樓韬可是念念不忘那一頓臭豆腐的滋味。
好在回來沒過幾天,他便從友人那邊聽到了桂陳樓要重新開業的消息。
“聽說是桂師傅的徒弟掌勺,這徒弟還入贅桂家改了名,倒是有魄力。”
“唉,桂師傅收了不少徒弟,最器重的三個徒弟,大徒弟跟着最久最後卻舉報桂師傅,二徒弟天賦好可還是另起爐竈,也就這最小的徒弟知恩圖報,不僅娶了桂師傅女兒,入贅後也沒忘初心,這不,他從國營飯店出來自己幹,桂陳樓名字都沒變。”
一同約好試試這重新開張的桂陳樓,樓韬還從大家嘴裡聽到了不少八卦。
樓韬這些年碾轉過不少地方,自然真不知道這些:“桂師傅他……也不在了?”
“早就沒了,就在你離開那年,這桂陳樓變成了國營飯店沒多久,桂師傅被他大徒弟舉報,被抓後在牢裡就沒了。”
“這大徒弟?”樓韬相當憤懑,這種欺師滅祖的人他這些年見的不少。
“做了國營大師傅沒多久,桂師傅那女兒反手舉報他偷工減料,也算惡有惡報。”
“這……兩家桂陳樓?”樓韬沒多久就到了店,卻發現這兒有兩家對立的門牌都寫着差不多的牌照,左邊的招牌和當年酒樓一樣,右邊的倒是簡單不少,就是最普通的白底紅字,而且店面也簡陋。
友人比較清楚:“左邊是那個天賦好的二徒弟,看清楚,是陳桂樓,這二徒弟姓陳,也算顧念舊情,給酒樓加了一個桂字,算是惦念師傅。右邊的就是今天帶你吃的,你不是想吃豆腐嗎?二徒弟手藝不錯,算是學有所成,後面去了别的國營飯店,聽說還去什麼大師傅那進修過,下次可以去他那嘗嘗雞豆花,但招牌菜麻婆豆腐不如這三徒弟,這些年我們去國營必點的就是麻婆豆腐,不過那時候那版本豬肉都沒了。”
樓韬歎口氣:“這情分看來是沒了。”
也是,親兄弟都能背刺,更何況是這師兄弟。
其實他同時歎息着麻婆豆腐的版本,他還很小的時候桂老師傅用得可是牛肉末,等到桂師傅已經是豬肉版本,再到如今......
“想要吃到最正宗的麻婆豆腐要去益市,那邊聽說有大廚去年還參加了什麼全國烹饪大賽,就憑這麻婆豆腐沖進決賽。”
“要我說這桂陳樓豆腐也不差,按照族譜這桂陳樓的陳還是陳麻婆那邊的分支呢。”
一行人閑聊幾句,樓韬便發現這新桂陳樓如今還稱不上酒樓,倒是和那南江吃過家常菜館差不多。
隻是這邊大廳要再大點,放了八張八仙桌,桌椅間歇寬松一些。
這桂陳樓新店營業,客人并不多,他們四人點了三菜一湯,上得很快,其中麻婆豆腐确實做到嫩而不散,每一口都沁透着麻辣鮮香的滋味,可樓韬不自覺與他記憶裡的兩個味道比對:“豆腐鮮活滑潤,細嫩燙舌,有七八成像。”
但終究有些失望。
它甚至不如那碗不辣的臭豆腐炒飯驚豔,那炒飯可是讓他吃得大快朵頤,忘乎所以,而這盤記憶中的麻婆豆腐,少了一些舌尖上的誘惑,隻能讓他對曾經的味道越發思念。
“臭豆腐炒飯?”一個兩鬓斑白的中年男人穿着廚師服疾步過來。
樓韬這才發現他剛剛把心裡話給說出口:“嗯,前陣子我在南江吃到臭豆腐炒飯,很驚豔。”
雖有些唐突,但他還是直言不諱。
“你是…….?”在仔細端詳,樓韬感覺來人有幾分眼熟。
旁邊很快有女聲接話:“你是樓韬大哥?可真是許久沒見,這是我丈夫,也是如今桂陳樓的師傅,桂不期,你應該記得的。”
“樓少爺,好久不見,我是小牛。”桂不期再介紹自己時,樓韬一下就想起來當年那個瘦小的幫工。
那時候樓韬幾乎天天來桂陳樓吃飯,他對小牛,哦,不對,桂不期還是有印象的,個子小小黑黑瘦瘦,但那雙眼睛很是出彩,平日就在大堂跑來跑去,非常積極幹活,就是很少說話,是個悶棍子。
而他身旁就是碎花襯衫搭配黑色褲子的的桂瑜荷,一頭飒爽的短發,看着便幹淨利落,那神态與三十年前好似沒有變化,倔強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