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提升?
什麼反哺?
詞語簡單,混在一起,元昭昭卻有些迷惑了。
【讀心術,升級了?】
銀子清了下嗓子:“……就是不大穩定,時有時無的。”
“但很有用的。”
它正色重申:“我這項能力,可以借由夢境,展現已經、正在或将要發生的事。”
“但也不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隻能展示你近期最關心的。”
她最關心的,是陸謂年?
然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發生。
【夢裡經曆的,都會發生。】
銀子肯定了她的想法:“起因、過程、結果,都有可能。但隻要出現在夢中,就是必然。”
元昭昭快速撥通了魏野的電話。
“你跟在謂年身邊多久了?”
魏野:?
少夫人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但以陸總對元小姐的關心程度,她遲早假少夫人變真少夫人,老實回答總沒錯。
“十年了,從陸總出國就一直在他左右。”
“他有被困在電梯裡過嗎?”
魏野:??
這是什麼套路?她對陸總上心了,開始了解他的過去了?
可電梯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難不成她是想知道陸總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悲慘”經曆,旁敲側擊,撫慰他,從而深入他的内心?
魏野腦補着,思路飛快運轉。
“沒有吧。”
“少夫人,您要是……”
“謝謝。”元昭昭挂斷電話。
【夢裡,陸謂年被困在陸氏集團大樓的電梯中,我要過去一趟,即便如今不會發生,也要提前檢查,以備後患。】
【畢竟,他救了我一次。】
少女婷婷而立。
她充分尊重銀子的意見:【你……與我一起嗎?】
-
總裁辦公室大門緊閉。
全息投影降落在辦公室中心圓桌兩側,像是真人莅臨,全程參與。
陸謂年雙手交叉,靠在長桌盡頭的沙發椅上。
他聲色淡淡:“這麼說,背後還是我那好二叔了?”
齊城戴着耳機,周圍海浪聲此起彼伏,他優哉遊哉的:“他們出手,想要證據确鑿很難,除非有蔺小姐這樣的内線,拱手奉上。但根據線索推測,已是八九不離十,沒什麼好說的了。”
“明面上,阻止謂年哥與窯灣集團簽約,破壞基地建設計劃,實則埋伏黑手,随時打算趁人不備、現場混亂,要謂年哥的命。”
他感慨:“那小丫頭猜得可真準啊。”
小丫頭,指的就是元昭昭了。
早在事件發生前,陸謂年就将她的猜測全盤告知齊城,以備萬全之策。
如今想來,連“喪心病狂”、“膽大妄為”、“狗急跳牆”這幾個詞,都形容得很是貼切。
齊城瞥了眼陸謂年的神色,嘴欠欠的,揶揄道:“但就算躲過了前台刺殺和陰陽合同,謂年哥英雄救美啊——還是挨了一刀——”
他仗着全息投影見不到人,悍不畏死地,摸了下老虎屁股。
陸謂年:……
蔺聞雪見狀,歪頭支着腦袋,輕描淡寫地代陸謂年回敬道:“我與謂年深入虎穴數次,收獲頗豐,要不下回,換阿城吧。”
齊城:……對不起,給我留條活路成不成?
不等齊城求饒,就聽陸謂年沉聲:“這不是二叔的風格。”
又是偷盜、又是刀人。
像是被權利沖昏了頭腦。
陸富身為陸氏集團二把手,協助父親做大做強家族企業,哪怕再蠢,也不該使出現在這種手段。
難道背後有三叔推波助瀾?
“倒也是。”
齊城先是小聲附和,見陸謂年沒有追究前話的意思,這才放心大膽地開麥。
“陸二叔雖冒失,卻從沒有如現下這般激進過,甚至不惜派親兒子陸诩成上場,還臨時将手伸到了名不見經傳的窯灣集團裡。”
“也不怕外人反水,咬了他的手。”
齊城看了陸謂年一眼:“說到這,謂年哥,叔母給你留的項鍊,到底有什麼特殊啊,竟引得他們費盡心思,又是偷盜,又是……”
想要你性命的。
蔺聞雪也看向陸謂年。
陸謂年沉默:“還沒查清。”
場面一度冷下來。
蔺聞雪打破僵局:“既如此,免不了再韬光養晦一段時間,等謂年徹底掌握陸氏集團,再與他們清算。”
她眼波流轉,張揚奪目。
“我就等着,事成之後,陸總給我發紅包了。”
齊城噤若寒蟬。
蔺大小姐隻要别出幺蛾子,讓他安安穩穩在後方做軍師,别說發紅包,給她做小弟都成。
“對了,上回在後台,元小姐力挽狂瀾斷電源。”
“我便成人之美,借了她些裝備,助她成功拿下賊人,也算是為找出幕後黑手盡了一份力。”
蔺聞雪笑着伸手:“還請陸總結算一下。”
陸謂年:……
差點忘了這事。
好。
很好。
他早該想到的。
除了他家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還有誰機敏又膽大,不考慮場合,不考慮影響,斷電斷得幹脆果決、不留餘地。
挺好。
哪裡危險往哪沖,真沒拿自己當外人。當時他是趕上了,若是沒趕上呢?
陸謂年雙手微攥。
當同盟也要有個度,至少先保證自己安全。
他陷入沉思。
得找個機會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