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順着月見裡的布置一路幾乎可以說是順利地逃出生天,期間沒有聯系任何人,目标明确直奔警察廳。
早在月見裡伸出手的那一瞬,他就徹底相信了對方,更不用說對方還把自己護在身後和赤井秀一對峙,自己又通暢地逃離了組織的包圍圈。
——他們真的錯怪了月見裡。
隻是後悔之餘,諸伏景光還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要瞞着他們所有人?就連月見裡自己看着長大的松田陣平也要瞞着。
或許一切問題都可以在和那位名叫“椎川和光”的人見面後得到答案。
烏雲遮住了月亮,天空黯淡無光,不見星月。諸伏景光一路東躲西藏,幾乎是以強闖地架勢進了零組的專用通道。
他身上暫時沒有零組的認證或者是通行證,一進去就出發了警報,彼時椎川和光指尖夾着煙,正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憂心忡忡看着漆黑的天空。
聽到警報聲時,椎川和光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喜,但随即是深深的擔憂。
會是月見裡嗎?如果真的是月見裡,這孩子向來謹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回讓他這樣不顧一切闖進來?
他一邊想一邊掐滅了煙頭,連外套都沒有披就匆匆從專用電梯趕往通道。
這個通道平時專門有小隊輪番坐班,這時正在值班的幾人比椎川和光到的要早,第一時間攔下了全力沖刺的諸伏景光。
“閃開!”
諸伏景光現在就是渾身毛刺都炸開的獵豹,哪怕知道自己已經到了警察廳也不敢放松一丁點警惕,靈敏地側步躲開一人,繼續悶着頭往前跑。
“等等!追上他!”
“不許動!”
他這副架勢實在太恐怕,就算其他人心裡清楚不會有人傻到來零組鬧事,也不得不死死提防着他,以防真的是什麼準備來玉石俱焚的人。
“滾——!”
這些人的身手完全不是諸伏景光這樣多年來從死亡線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對手。
仿佛隻是眨眼間,他就已經和身後這幾人拉開了幾乎不可能追上距離。
“是誰——諸伏景光?”
盡頭的電梯緩緩打開,椎川和光從裡面踱步而出,在看清來人面龐的刹那愣了一瞬。
“你是誰?”
諸伏景光方才沖得太猛,後面的人也不敢随随便便離他太近,但是又擔心着椎川和光的安全,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椎川和光沖着身後的公安們揮揮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剩下的事情交給自己就好。
“我是椎川和光。”
諸伏景光依舊維持着進攻前的姿勢,“證明。”
“喏。”
椎川和光舉起自己胸前挂着的工牌,上面明晃晃印着他的照片和姓名。
“……”
看清工牌上的字,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在瞬間被抽走,平白踉跄幾步,但最後還是勉強站穩了。
“你……”
“上來說。”
椎川和光把他帶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等到走在後面的諸伏景光合上門後,這位零組的最高負責人竟是帶着一點點希冀,小心翼翼看向一身狼狽,剛剛死裡逃生的諸伏景光。
“是小裡讓你來找我的嗎?他……他還好嗎?”
“小裡?”
諸伏景光怔了一瞬才意識到“小裡”指的是月見裡。
“他……”
諸伏景光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椎川和光的目光實在是有些太灼熱,他沒辦法忽略。
“月見學長還活着。”
椎川和光原本見諸伏景光遲遲不說話,正端着水杯,試圖用喝水的動作遮掩自己的緊張。
聽聞此言,他拿着水杯的手在短短幾秒内顫抖到杯子裡的水都蕩了出來,灑在辦公桌上。
“見笑了。”
好在他也沒覺得尴尬,隻是盡可能控制着手臂肌肉把水杯放回了桌子。
“……”諸伏景光搖搖頭,“月見學長救了我,讓我來警察廳找您。”
“他……”
“他不大好。”
諸伏景光知道今晚話題繞不開月見裡,思考片刻之後還是說了實話。
“聽zero說,情報組那邊的消息是他先前被琴酒放棄,但是朗姆及時出手把他救了下來,現在看樣子……他應該是情報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