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也不對啊,左邊是啥,怎麼多了一根……”
頭好大……
還有10秒。
看着生死時速下超常發揮也才拆了一半的炸彈,你終于放下剪子,拍了拍松田的工具箱。
“委屈你了,陪葬品帶你走也挺值得。”
要是還有下輩子,我要把‘與松田專用工具箱殉葬過’的經曆寫在個人簡介,加粗,标紅,羨慕死松田推。
你緊盯着屏幕。
5,4,3——
鮮紅的字體劃過屏幕,果然是:
「米花中央醫院」
手指已經動了起來,以你雖然不比松田但也絕對頂尖的手速給萩原研二發了個“1”——這是你們說好的暗号。
等你發完信息擡起頭,卻發現顯示屏上的倒計時也顯示着“1”。
倒計時死死卡在了最後一秒。
成……成功了嗎?
真的能成功了!?
你的手機适時地響了起來。
嘈雜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混合着人聲、警笛、風聲,還有屬于城市煙火氣的吵嚷。你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已經屏住呼吸很久,心髒仍在高速運轉,手心的汗濡濕了手機背面。
哦,還有拳頭和人體激情碰撞的聲音。
“松——松田警官!冷靜!”
“快來個人拉住他啊!”
“我我我來,哎呀好痛!啊,不好意思!”
上來拉人的警官發出誇張的喊叫,腿一彎,開始對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犯人反省:“真是對不起!我沒看見您的手!不小心踩到了!我的天呀,請一定接受我的道歉——”
兩顆半牙齒飛了出去。
“哎哎,公務執行,不準拍攝。”
兩名公安攔住記者,亮出的公安證讓記者望而卻步。
警察證他們還能沖一沖,公安是真的不敢得罪……幾名電視台記者退後兩步,默契地把鏡頭還給高空中的摩天輪。
眼見攔人的警官退下,佐藤警官自信地上前,突然一歪,帶跟的鞋嘎唧一下踩在了某處軟綿綿的東西上。
“哇啊啊啊!”
她發出的驚叫蓋過了犯人的慘叫,連連退後兩步,白鳥警官立刻關切地跑上前:“沒傷到吧?犯人掙紮的太厲害了!”
“果然是窮兇極惡的罪犯!”佐藤警官義憤填膺地說。
目暮警部捏捏眉心,不忍直視自家下屬稀爛的演技,觑了一眼,又觑了一眼,眼看着犯人兩腿蹬直,這才姗姗來遲,啊呀啊呀地上前:“松田警官,解決炸彈要緊,先聯系x吧。”
高舉的拳頭最後砸在罪犯額頭上,一拳把人徹底砸暈,這才松開了拎着領口的手,丢下那血肉模糊的臉。
松田陣平随意捏起罪犯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手背濺到的血迹,哼道:“别擔心,我是專業的,都是皮肉傷。”
說罷,他接過目暮警部遞來的手機,情緒穩定地開口:“怎麼樣?”
聽完了全程的你咽了口唾沫。
“……還,還活着?”
“水銀汞柱情況呢?”
“我用便攜液氮凍住了。”
你手裡那枚出自阿笠博士的特制金屬管已經打開,管口正冒出絲絲白氣,纏繞在炸彈中央獨立的那根管子上,将裡面的小球和水銀都精準地凍了個結實,凍結的水銀甚至還收縮了部分,隻剩底下薄薄一層。
行吧,不愧是你,就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準備。
松田陣平吐出一口郁氣,解開領帶,散散身上的熱氣,往前走去:“拍照給我,我指導你拆。”
你聽話地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照着他說的一步步剪線,速度飛快。
你兢兢戰戰拆完了這個炸彈,摩天輪控制室也恢複了控制,慢慢地移動着把72座艙放了下來,停在固定位置。
你剛從座艙裡鑽出,兩面防爆盾牌就立刻護住了你的背部,爆處組的成員穿着防爆服,擋在你面前,另有幾個隊員拿着千斤頂,将座艙穩住固定,接手了這枚炸彈。
你磨磨蹭蹭,短短兩步遠的距離被你蹭出了九曲十八彎。
以下是正在用不贊同目光看着你的人群名單:
目暮警部、佐藤警官、白鳥警官、衆搜查一課、九隊的新人下屬、趕來的老搭檔野村警部,還有站在最前面,最大的兩隻——
一臉燦爛笑容的萩原研二,和叼着一根正在快速燃燒的煙的松田陣平。
“你磨啊,你磨到晚上我也奉陪到底。”松田陣平眯起眼,吐出一口煙霧,從齒縫擠出一段話。
“我錯了。”
你果斷雙手緊貼腿部,低頭,彎腰,标準霓虹90°道歉姿勢,内心淚如泉湧。
終究還是有那麼一天,彎下了我的脊梁!
萩原研二挂着不變的笑臉,友好地伸出胳膊,拍了拍你的肩膀:“我們去旁邊,别耽誤大家處理現場。”
你被拍的悶悶咳嗽,緊接着就被兩個大猩猩夾着腳不挨地地向旁邊小樹林移去。
佐藤警官回想了一下炸彈犯的慘狀,有點疑慮:“松田警官……不打女孩子吧……”
“……”
他們望着你遠去的背影,默哀了三秒。
目暮警部看着還在冒着黑煙的摩天輪,感歎道:“不管如何,沒出事就是最好的。”